小丫頭有一張閑不住的嘴,隻一個晚上,駱璿就獲得了不少身體原主的消息。
她原名徐清婉,是曲河通判徐允和的嫡次女。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叫賀俞。賀俞的父親賀明展本與徐允和同在曲河為官,但因為牽連到貶賣私鹽的案子中,入了獄,全部家產都充了公。不久後,賀明展死在獄中,賀家就舉家搬離了曲河。賀瑜臨走前告訴徐清婉,兩年之內,他定然考得功名,然後上門來求親。
徐清婉一心等著賀瑜,可曲河知府之子許貴安卻看上了她。知府央人上門提親,徐允和自然樂得答應。知府是他頂頭上司,許貴安雖不是嫡長子,卻是知府夫婦最疼愛的小兒子,那許貴安人是生猛了點,倒沒有尋花問柳的惡習,而且知府肯矮了身價央人上門求親,可見這許貴安是真心看上了徐清婉,日後應當對她不錯。所以,夫妻兩個一核計,很快就應了這門親事。
徐清婉也鬧過,但爭取來的最好結果就是:如果兩年期限到了,賀俞還不能回來,她就嫁給許貴安。
結果,知府家的花轎到底抬到了門前,而徐清婉也在那個早晨從家裏逃了出來,除了換洗衣物和一些現銀,隻帶了她的貼身丫頭春桃。
兩人出了曲河,直奔洛城,進城第二天就逢上青書館的入學考試,徐清婉就動了心思試一試。因為賀瑜曾說過:自己將來一定要進青書館讀書,然後出仕為官,造福百姓。
她想,也許賀瑜就在來考試的書生之中,也可能,賀瑜已經在青書館裏讀書了。賀瑜的實力她了解,隻要他來考,定能考中。
可是,她進了書館,沒找到賀瑜,倒把自己的命給搭了進去。然後,駱璿就稀裏糊塗頂替了她,活在了這個世界。
唉,真夠亂的……
駱璿把春桃拿給她的女裝收起來,換好自己平日練功穿的衣服,到院子裏做了一氣俯臥撐,又打了幾套拳。外麵人多眼雜,她沒敢把手腕上的劍拿下來,而是從那棵梨樹上抓了根樹枝當作劍,又把學過的幾套劍法都演習了一遍,方轉回屋子。
春桃就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她。
“小姐,你什麼時候學的功夫?”
“書館裏的人都會幾下,我怕他們看出什麼,就暗中學了。你我漂泊在外,會些功夫有好處。”
“是不是那書館裏有人欺負你?奴婢平日沒事就去書館前後轉悠,聽說那裏的書生對陛下欽點你入館很不滿意,說是壞了規矩。是不是他們難為你了?”
“沒有。外麵的人怎麼說的?”駱璿其實想知道,徐清婉為什麼會受到陛下欽點。她所占據的這具身體裏,原來一定住著一個不平凡的靈魂,她走不了她的路線,但對她總要多了解一些。
“一是說小姐的家世,沒有資格入青書館。他們是不知道,咱們老爺也是朝廷五品命官,由陛下親自委派到曲河去的。這些年在曲河,老爺為老百姓做了多少實事,光是皇上的賞賜就得了好幾回。在咱曲河,一提起老爺的名字,誰不打心眼裏說一個‘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