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怪談與戀物癖者（05）
門鈴按響後，楊鑫就來開門了。他穿一身藍色的棉質睡衣，鼻梁上駕著一副眼鏡，臉色蒼白，身形清瘦，是一個氣質溫和的人，長相不俗。
怪不得能做總經理的入幕之賓，涼卓心裏道。
他在客廳裏招待他們，請他們入座，又給他們上茶，態度謙和而熱情，完全不同於劉元的冷淡。
陸彥捧著那杯上好的龍井，笑了笑，決定開門見山：“我們今天來，是為了馮萃茵的案子。根據我們警方的判斷，她並不是死於連環奸殺案，而是被有心人蓄意謀殺。”
楊鑫的手一抖，握著的茶灑出了大半，衣服都濕了。他手忙腳亂地放下茶杯，用抹布來擦衣服。涼卓好心地抽了幹淨的紙巾給他：“那抹布我剛剛擦過地板，不好意思啊。”
“……”
除了小段還神態自若地飲茶，陸彥和胖子都低頭掩飾嘴角的笑意。
不過楊鑫的態度，實在有些耐人尋味。如事不關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四人心裏都有疑問。
陸彥喝一口茶後放下：“你去換件衣服吧，我們等一等罷了。”
“那抱歉了。”
等他走了，胖子拍著皮質的沙發說：“還真有錢。”
“為什麼這麼說？”
“景盛國際的房價打聽過嗎？一平米這個數。”他比劃一下，指著沙發說，“這也是上好的皮質，起碼六位數起價。他一個部門副主任，消費還真不俗啊。”
涼卓隨著他的目光打量四周，發現還真那麼回事，沒有金碧輝煌，勝在裝修大方，地上鋪的是清一色的黑色高時大理石，價值非凡。
這一棟靠山的別墅，價位也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
楊鑫換了淺綠色的睡衣，給他們添茶。陸彥說不用了，他們問幾個問題就走。楊鑫坐下還有點不安，不時看著他。
大概是陸彥的微笑還算溫和，別於那些凶神惡煞死板僵硬的刑警，他的臉色緩和不少。
“你覺得劉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陸彥問道。
“……挺好的吧，做事嚴謹，待人實誠。再多的我不清楚，我們不熟。”
陸彥隻消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腕上佩戴的是卡地亞的腕表：“你很喜歡這個牌子？”
他微微一怔，這個問題和案子似乎搭不上邊，不過還是回答了：“……還好。”
“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這個問題更不找邊際，他看看陸彥：“……明黃色、天藍色。”
“案發當天，也就是2月21日下午3點—5點這段時間，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家裏看書。”
“有人證明嗎？”
“沒有。我喜歡安靜，連保姆都沒有請，平時就我一個人。”
“好的，謝謝你的配合。”他起身告辭。
自從加入重案組後，他們五人暫住在白教授家，老頭兒說了，案子不破，就別想回去了。這天回到別墅，他們繼續之前的討論。
涼卓和胖子依樣畫葫蘆做了楊鑫的筆錄。
陸彥隻問了四個問題：
1.案發當天你在哪兒，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2.你喜歡卡地亞嗎？
3.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4.你和劉元熟嗎？
他的回答分別是：
1.我在家裏看書，沒有人證明。
2.還好。
3.明黃色、天藍色。
4.不熟。
陸彥翻一翻涼卓之前做的筆記。
半晌，他合上本子說：“他們都在說謊。”
涼卓給他們每人煮了咖啡，現在端出來，一杯杯放到他們麵前。剛才吃完晚飯時商量過了，今晚通宵。
不過不包括沒臨場的卓蘭。
她和小段坐在同一隻沙發裏，聽到陸彥說這話就問他了：“哪些？總不會所有的問題都說謊了吧？”
“我和小段都說過了，現在換你。”陸彥把那兩份筆錄推到她麵前，“雖然你的長處不在這兒，但是以後，我們還要去全國各地辦案，你的能力需要加強。”
她回頭去看小段，小段沒看她，自己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