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鄭和剛從泰和殿麵聖出來就聽到有人叫他。他回頭望去,一見那俊美如神的臉龐,立刻屈膝下去,“臣,鄭和,參見太孫殿下。”
眼前這位頭戴紫金冠,身著名貴金絲白綢衫的少年,正是當今譽滿天下的皇太孫朱瞻基。“兩年未見了,鄭師傅。”朱瞻基許以平身,“來,到我的書房,給我講講,你這次遠航,都遇到了哪些奇聞趣事。”
“這是爵香,西洋那一帶的貴族都很喜歡這種香料,可以沐浴,熏衣,也可以食用。太孫可以試試看,也可以送給您喜愛的女子。”
朱瞻基但笑不語,隻是拿起其中的一種,輕輕的聞了聞,陽光柔和的撒在他身上,從側麵看去,殿下長得實在太精致,太美了,純淨中透著一股神聖的光芒。豪氣幹雲的鄭和忍不住要怨恨起老天的不公來,但一個冷顫隨即而來,想起這位“徒弟”武功之高,手段之狠,他有些想笑自己頭腦發昏了。
殿下騎射箭術高超,那是用活死囚練出來的。他有五位武術師傅,聽其中一位說,殿下用劍刺壞了他無數件的衣服,害的他最後都沒有衣服出門,後來殿下送給那位師傅一整車的衣服,這件事更被天下傳送,說殿下禮賢下士。而鄭和卻親眼見到過那位同僚身上累累的傷痕。
“你在想什麼?”朱瞻基拿起茶杯輕哚了一口。
“呃,沒什麼。臣想到臣身上還有一塊稀世寶玉要獻給殿下,據說此玉原產自中亞,長期佩戴不僅能祛邪養生,還有孕育姻緣的通靈妙用。”說著,便要拿出。
朱瞻基卻阻止了他,“不必了,這種東西,你應該先上呈給皇上,”他頓了頓,轉而看著鄭和問“這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
“殿下別誤會,是皇上讓臣獻給殿下的,臣還聽皇上說,再過不久,殿下就要大婚了”鄭和連忙解釋。
“殿下,‘雲秀姑娘’來了。”貼身太監陳文梁對站在池邊喂魚的朱瞻基輕聲說到。
朱瞻基一聽,隨手把魚食一撒,攪亂了一池春水。急切的轉身,熱切的目光鎖定在向他走來得絕色佳人身上。
雲秀星眸半抬,微微一福,“見過殿下。”
朱瞻基上前扶起她,把她拉進懷裏緊緊地抱住,再也不願放開,“雲秀,我好想你。”
“雲秀也想殿下。”雲秀顫巍巍的反抱住他,眼裏早已盈滿了淚水。
風夾雜著幾絲微涼的雨露劃過,天地為這對昔日的戀人塗抹上哀泣的色彩。
不知過了多久,雲秀推開他,淒楚的說:“殿下,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不可能了,雲秀不想害了您,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說完一轉身跑掉了。
“雲——”朱瞻基有些衝動的追過去,但沒跑多久,有停了下來,隻是眼睛追隨著雲秀的背影,任她越走越遠。
“怎麼不追了?”一個嬌嫩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他沒有回頭,他現在誰也不想見,轉身要走。
那女人卻攔住他,“怎麼,被我抓到心虛了
,剛剛那位不是‘雲泥’雲充華(注:充華為嬪的最低等級)嗎?”她刻意加重後麵的稱謂,
朱瞻基,眼角一抬,撇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有,我不認識你。”說著,用一隻手撥開她,作勢要離去。
孫星河見他如此忽視自己,一時情急,直戳他的痛處,“唉,可憐啊,可憐,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壞事,怎麼就是“水火不容”呢”
“啪”的一聲,她已倒在地上,左臉頰火辣辣的疼,“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又怎麼樣,你是什麼東西?不要以為被本殿下睡過,你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朱瞻基俯視著孫星河,邪邪的說,“你想去告狀,就去吧,我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