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我們行走在裏麵覺得我們腳下的路和旁邊的並沒有兩樣,可是一往前方看,前麵就有一條路一直延伸到山群裏麵,就像彩虹一樣,在遠處明明是一條,可是走到腳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了,這路也是一樣的道理。
我問石頭我們進來這裏究竟是要去尋找什麼,石頭這時才告訴我,我們要找的是一個人,我問是誰,石頭說:“一個知道真相的人!”
我問:“他怎麼會在這裏麵?”
石頭這才說道:“他曾經是與眼兒爺一起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他沿著周穆王的蹤跡尋找到了這裏,雖然人們都說他很可能已經死在了裏麵,但是我堅信他一直活著。”
“哪個地方?”我問。
石頭說:“那是眼兒爺曾經秘密從事的一個研究所,但是後來裏麵的人員都莫名地意外死亡,眼兒爺和這個人意識到不對勁兒於是就逃了出來,他們的關係是表兄弟。”
我反問石頭:“那你們為什麼不問眼兒爺,而偏偏要跑這麼遠的地方來這裏找?”
石頭卻說道:“眼兒爺如果會說,我們也不用千裏迢迢來到這裏,而且眼兒爺自從詐死之後就已經失蹤,所以你說在溶洞裏見到了眼兒爺我很驚訝,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在找他,但是誰也找不到,我們隻能來找這個人。”
所有人都找不到?
我和石頭一路上邊說邊走,已經翻過了很多個山麓,最後這條雨路終於消失在了一座山麓後麵,我回頭看了看,後麵的路還在,隻是多少模糊了些,石頭說雨初下的時候這條路最容易辨認,但隨著雨越下越大,這條路就會逐漸和周圍混成一體,直到再也看不出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必須在下第一場雨之前就要來到這裏,而我們還算幸運,雖然迷失在了那莫名其妙的地方,但好歹沒有錯過這第一場雨。
我和石頭爬上這一座山峰,隨著我們往深處進入,這裏的山已經從最初的荒涼變成了枝葉繁茂的森林,而且裏麵根本就沒有路,又加上大雨天氣,更是難走至極,我們好一段時間才走進去一小段。
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我們爬到了快到半山腰的位置,而且雨一直這樣下著,我們根本沒有可以躲雨的地方。石頭倒還行,我隻覺得已經異常疲憊,加上山路泥濘,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滑倒一樣,我不得不拉著周圍的藤蔓往上麵走。
正在我拉住一片藤蔓打算抬腳繼續往上走的時候,卻看見藤蔓之中突然躥出來一條花蛇,我條件反射地立刻收手,可是這一鬆手,身子猛地就失去了可以攀附的東西,然後腳下一滑就往下麵滾落下去。我隻感覺周圍的藤蔓、雜草都在割我的臉,火辣辣地疼,但是我往下滾的趨勢卻並沒有停下來,然後我隻感到身子一空,接著就落到了一片水窪裏麵。
我冷不防掉進水裏麵,嗆了幾口水,這水窪似乎有些深,到了我大腿的位置。我站起來,卻發現這是一個深坑,我正想爬出來,石頭已經到了坑邊上。
我除了擦傷之外,沒傷到哪裏,石頭看了看這個坑,上麵被藤蔓爬滿了,所以上來的時候我們並沒有看見,現在掉下來,發現這竟然是個土洞,我們正愁沒有躲雨的地方,這裏剛好。
石頭先鑽進去,然後探出身子來說裏麵是用石頭砌起來的,似乎有人住過。
我低著頭進去,裏麵比外麵要幹燥得多,的確如石頭所說,裏麵都用方塊石嚴嚴實實地砌了起來,用一些茅草鋪成了床的樣子,還有用石塊堆起來的桌子和椅子,看樣子的確是有人住過的。
不過從裏麵的廢棄程度和坑上麵爬滿了的藤蔓來看,這裏應該很久沒有人住了,這恰好給我和石頭提供了一個棲身之所,我們將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擰幹了重新穿上,然後打開背包,將裏麵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也擰幹了水。
還好壓縮餅幹沒開封,還可以吃,我和石頭各自吃了一些,因為疲憊,我就困倦地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我聽到身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於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我以為是石頭還沒睡,於是就沒管,可是接著這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於是直起身子看了看,因為天黑的關係,我隻看到有一個人影就在洞口處。外麵是嘩嘩的雨聲,我還處在一片糨糊狀態,隻聽到自己說:“石頭,你在幹什麼?”
我看到這個人抬起頭看了看我,卻並沒有出聲,我感到似乎有些不對勁兒,於是猛地直起身來,睡意頓無。我看著這個人,手習慣性地摸到腰間,可是腰間卻是空的,我這才想起摸金符在那個地方已經丟了,於是我隨手抄起一件東西就要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