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這是我想要的嗎(3)(1 / 1)

我住院期間,楊易又來看我一次。他來的時候,蔡小青和我媽都在,蔡小青看了楊易一眼,擠出一個無聲的笑容,拉著我媽的手下樓去散步。

楊易的精神狀態不好,全無小馬哥的風采,失魂落魄,像剛出獄的三流歌手謝DONG。我問他出什麼事了,他苦笑著說沒睡好。我問陸靈怎麼樣?他說事情我都知道了,陸靈和我回家了,我爸爸媽媽都很喜歡她……他說他帶陸靈回家時,我像吃了個青蘋果心裏酸透了。楊易最後說的那句“其實她挺可憐的”,讓我又心生愴痛,心亂如麻。

臨走時楊易拿出一個信封,說是陸靈讓他交給我的,我隨手就扔到床頭,沒想到陸靈居然用這種粗俗方式告訴我,她想和我兩清。楊易說讓我自己照顧好自己,說完就走了,我拿起信封直接丟到垃圾桶,不想觸摸那肮髒的錢。

蔡小青和我媽回到病房,我對蔡小青說:“我們結婚吧!”蔡小青先是張著嘴一臉驚愕,接著摸摸我的額頭,感覺我沒發燒,又用手背測量自己額頭的溫度。我媽也以為我突然變傻了,過來拍拍我的臉問我認不認識她。

我說我沒事,我清醒著呢,我是認真的,我想和蔡小青結婚。蔡小青看了我媽一眼,臉居然紅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母雞也會打鳴了,我心想光著個大屁股坐在我身上像騎馬似的搖晃時,臉都不帶紅過,說到結婚居然害羞,真是虛偽。老太太確定我腦袋沒進水後,興奮地掏出手機,戴上老花鏡,找出電話本,她應該是想找人問一下我們的生辰八字合不合。

蔡小青輕輕地捏了一下我,貼在我身邊說:“這麼突然,人家一點準備也沒有,討厭。”我說你要不願意就算了。蔡小青狠狠地掐我,我突然尖叫一聲,我媽拿下老花鏡瞪眼看我,問我怎麼了?我苦笑著說沒事,和蔡小青鬧著玩。

我媽走出病房打電話。蔡小青逼問我,“誰跟你鬧著玩了,你想反悔是吧?”我說沒有,我是認真的,嚴肅的,真誠的。蔡小青說那還差不多。我已經對愛情失去信心了,無事平安死相守,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反複問自己,為什麼我能原諒陸靈,就不能原諒蔡小青呢?和誰結婚不是結,說白了不過是拿了張合法證明睡到一起,讓活塞運動得到政府許可而已。隻要蔡小青在婚前向我保證以後不會帶著陌生男人偷偷摸摸去酒店就行了,換句話說,隻要以後她認真對我,恪守婦道,對我忠貞不渝,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天下午,蔡小青的父母突然襲擊,親臨醫院看我。我未來的老丈人畢竟是個體麵的領導幹部,隻是象征性地問了我幾句話,不發表任何意見。我未來的丈母娘卻像鑒寶一樣,達到端詳的程度,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生怕我是個贗品。我心想她要有個放大鏡就好了,就著窗外的陽光,聚一個圓點,把我燒幾個洞,就知道我是活生生的人了。我暗笑,我蓋著被子,就是少了個要命的東西你也看不出來。不過,我仍然感謝他們有那麼好的包容心,能在病房裏為女兒把關,在病床上挑女媳,好歹也是史無前例,應該能載入史冊。看完我後,兩個老人家和我媽在門外聊了好大一陣子。我媽回來,拍著腿說:“行了,老人同意了。”老太太坐在床邊,偷偷對我說蔡小青他爸媽會陪嫁一部車。我說媽你去告訴他們,他就是給套房子,我也付不起聘金,如果是想賣女兒找富二代去。老太太拍了我一下,人家沒說要錢啊,再說錢的事是你要考慮的嗎?結婚這點錢你媽我拿不出來嗎?

按照我們這一帶的風俗,結個婚沒有幾十萬根本下不來。我躲在被子中暗喜,原來我媽真有錢。我曾對許姨抱怨說我賺錢少,我媽又沒多少錢,我都不敢想結婚。許姨當時就說:“你怎麼知道你媽沒錢,她有多少錢我不知道啊。”我追問有多少,許姨隻說反正夠你吃一輩子。我偷偷推算一下,按現在的物價來算,我日均支出三百,假如我能活到八十歲,約需人民幣五百萬元,還不包括結婚,養孩子等一係列項目。要保我一輩子無憂無慮,少說得有八百萬。

我一想我不用為俗不可耐又不可或缺的錢而發愁,和蔡小青的複合也不費吹灰之力,撇開她粗暴的一半,另一半卻是柔情似水。我真和她結婚了,她爸爸媽媽辛苦攢下的,最後也是歸我倆所有,意外之財來之容易,想什麼有什麼,我心裏突然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