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我。
於是,找來一堆靠譜的和不靠譜的親人、女閨蜜、男閨蜜、領導、同學、同事,向他們同時問了同一個問題:“你覺得我怎麼樣?”
又饞、又懶、又幼稚、又矯情。半夜睡不著覺就因為想吃海底撈,自己胖還非拉著我一塊兒胖。從來沒疊過被,從來沒洗過碗,就說要駕照都喊了好幾年了,冬天嫌冷懶得學,夏天嫌熱懶得學,春天嫌風沙大懶得學,秋天又嫌太寂寞懶得學,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我到底哪輩子才能坐上你的車!因為懶得洗杯子,天天用一次性紙杯,衣服扔得到處都是一周才洗一次,房間從來不收拾,水果要是不洗好你從來不吃,有時候洗好了你都懶得吃……
妹子求您了,別說了,再說下去我更嫁不出去了……
肥總桂圓,我妹,我親妹,各種潔癖患者,從小到大住在一起,對我各種嫌棄。每次出去逛街,都會被誤會成是我姐,她太成熟了,長得成熟,說話辦事兒也成熟,還動不動就愛管著我,天天說我缺心少肺,沒事兒就愛買個雞心買個豬肺什麼的,要給我進補,說缺啥補啥。我終於知道,國罵為什麼從你媽變成了你妹,妹妹這種生物,根本就是不應該存活於地球上的極品。
在我眼裏你是我見過的生活最無趣,卻時常讓我們覺得,你是為了娛樂我們而存在的神奇個體。男人婆的嘴小蘿莉的心,拿著爺們兒的彪悍,去守護自己的小純潔、小善良。說你工作狂吧,因為你愛好太少,隻有工作能讓你激情滿滿。興趣愛好可以濃縮成一個字--吃,最大的夢想估計是--隻吃不胖。
劉不二,我閨蜜,所有好事兒、壞事兒都想著我的最親最親的閨蜜。我就知道,從她嘴裏,幾乎看不到什麼好詞兒,但又讓我無法狡辯。
無趣、爺們兒、吃,幾乎字字見血。我都能想象,她在說我的時候的嘴臉,一定是一臉嫌棄的討厭樣兒。
劉不二,我記住你了,在我這裏,你絕對不會有什麼好形象的!
你是呆萌的漢子、威武的妹子,為朋友出頭可以呸別人一臉花露水,為男人……你可以偶爾忍一忍對方肉麻的瞬間。雖然見過你穿著內衣走來走去,但是死活想象不到你跟男人談戀愛是怎樣的畫麵。非要想象的話,大致情形如下:
開始交往--“看電影?不太想。旅行?哎喲好累。吃飯?行吧……”
熱戀中--“XX啊,你說我們今天去吃什麼呢?”
分手--“別哭啊,爺請你吃好吃的。”
太後白,我領導,我最大的債主,二流雜誌主編,專欄作家,每月催她的專欄稿子,或者被她催專題稿子,都崩潰得讓我胖三斤!
話說什麼叫穿著內衣走來走去,連這種事情你都爆料,你怎麼不說說前因後果呢!明明是你逼著我幫你試衣服,又沒有多餘的試衣間。更關鍵的是,我至少比你粗壯兩倍好麼!你選中的衣服我能塞進去才怪!你當時竟然還說:看著你穿不進去我感覺很開心,這件衣服我先收了!等你瘦了,我再送你。
太後白!你明知道,算命先生說我這輩子都瘦不下去的!
你是個較勁的人,你應該找個鬆弛點的男人。
對我來說,你從來都沒有過性別,範陳皮就是範陳皮,人糙心更糙,敢恨不敢愛。PS:如果你再瘦20斤,就更像仲間由紀惠了,我就更喜歡你了。
拜托,你一個男閨蜜跟這說什麼肉麻兮兮的話呀!注意身份!
張哈尼,男閨蜜一枚,不靠譜的水瓶男,愛各國天後歌手,愛高科技,愛八卦,愛指手畫腳,愛購物,愛抹黑官二代男同事,愛裝文藝男青年,心思細膩敏感,嘴巴腹黑巨賤。
他可以為了心儀的酷大叔,輕而易舉減掉25KG,並上演各種苦情劇;他可以為了膚質細膩,喝一個月的苦瓜汁;他可以花一個小時,挑選去樓下超市買包瓜子穿的衣服;他可以因為我切的西瓜不夠好看,而數落我半小時;他可以一邊跟我抱怨,家人介紹的女友比他還爺們兒,一邊大罵我嫁不出去了麼為什麼要相親;他可以在我自己都忘記生日的時候,突然快遞我之前提過的香水和絕版書,讓我感動得稀裏嘩啦之後,再打電話繼續嘲笑我的體重,讓我記得千萬別吃什麼三高的生日蛋糕。
你是很呆的女漢子。對感情後知後覺,不敏感的二貨。為人很憨厚,能吃虧,受了委屈就自我調節到暴飲暴食頻道,外表大大咧咧,內心時而纖細時而粗獷。接人待物底線很低,可以隨便招惹,一惹二惹三惹都沒事兒,隻要沒碰到那根極低的底線就可以。性格其實很溫柔,就是沒自信,明明是個高端文藝青年,卻總覺得自己是個土吊絲。
顧嘎嘎,我的工作搭檔,雖然認識的時間最短,卻是了解我最多的人。有的人,即使認識十年,也不見得會坦誠相待;有的人,雖然剛認識十天,就可以無話不談。我和顧嘎嘎,僅僅認識三個月,她已經知道我前世今生的所有底細,現在想想,這太可怕了。就算她是警校畢業的,但這偵察手段,也太嚇人了吧。連我親媽、親閨蜜、親同學都不知道的秘密,她全知道了。也因此,她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鄙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