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飯,帶著建軍來到了院子裏,見到大頭正在那邊找螞蚱,建國笑了笑,“大頭,我們等會去塘子那邊去吧?”
“怎麼,你不怕那個臭老頭了?”鄭國梁一想到那個見了自己幾個就拿著魚叉過來逮人的白老頭,心裏就是一陣不舒坦,雖說自己幾個經常會去那邊玩耍,但也從來沒有在那邊摸過魚呢。
“今天天不好,估計會下雨,塘子裏的魚應該是會浮起來的,到時候哥幾個一人抓個兩條回來,還能給家裏開開葷。”建國想了想說到,其實那魚塘子也不是想後來一樣被人承包了下來,隻是這個時候的人心思淳樸也不願意占那個小便宜,而那個讓大家害怕的大爺,其實也隻是害怕幾個孩子在那裏出了什麼事,所以才表現的凶悍了些,現在的建國可是不怕的。
想到了自家姆媽燒的那一手鯽魚湯,大頭咽了咽口水,自家已經一連吃了好些天清粥蘿卜幹了,要是能換個口味也是不錯的,終於對於食物的誘惑大於了對那個白老頭的恐懼,“也好,不過你還要帶著這個小油瓶啊?”大頭指了指建國身旁的建軍,雖說玩得好的幾個都知道,建國有個小跟屁蟲的弟弟,但是現在是要下塘子摸魚,可不敢帶著這麼一個小娃娃。
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建軍,建國想了一會兒,還是說到:“那就軍軍先待在家裏,等我們吧,大頭你去把蘿卜還有獅子、流彈都給叫來吧,有好事可不能漏了兄弟。”拍了拍大頭的肩膀。
大頭點了點頭,“交給我了,小上海果然是最講義氣的,你在這邊等我,我去叫人。”
雖然建國一家住在蘇城,但是因為建國的爸爸是上海人,所以建國也說了一口流利的上海話,起綽號的時候也就叫了小上海。
蹲在建軍的麵前,“軍軍,哥哥等會要給你捉魚吃,你乖乖的待在家裏等哥哥回來好不好?”
小家夥嘟起了嘴巴,一臉的不高興,既不回答也不拒絕,低下頭數著地上的螞蟻。
揉了揉小家夥的頭發,建國無奈的說到:“軍軍聽話,你看你的嘴巴上都可以掛油瓶了,到時候叫別人看見了可是要笑話你的。”
“建國,哥幾個還是你的膽子最大,怎麼突然想到要去摸魚了?”蘿卜柏景炎問到。
“也沒什麼隻是最近快到月底了,你們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到了這時候我姆媽和阿婆就要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了,我可不想每天都吃白粥。”半真半假的說到。
“這倒也是,你們家太不會過日子了,月初的時候時常吃個醬鴨醬肉什麼的,有時候還弄個蛋炒飯,要是在我們家這樣,非得被我姆媽給打死不可。”大頭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都是住在一個院子裏的,他還是比較了解建國他們家的情況的,還好在這裏的都是熟人,要是被巷子口的那個小赤佬知道了,恐怕早就宣揚出去了。
“那我們走吧,要是晚了,下起雨來就不好辦了。”建國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看著大頭說到:“今天可不是雙休日,你怎麼還不去上學?”
這話一出來直把鄭國梁給吃了一驚,趕緊抬手摸在建國的腦門子上,在摸了摸自己的,有些納悶的說到:“今天這是怎麼了,建國你可沒有發燒啊?!怎會突然說起胡話來了。”
倒是建國被他這麼一說,反而是一愣,才反應過來,現在提倡的讀書越多越反動,小孩子在這個氛圍的耳濡目染下,本就是貪玩的年紀,哪裏還願意去認認真真的上學堂,反正即使是逃課,那些個臭老九們也不敢那自己怎麼樣啊,就是這種想法毀了一代人啊!
什麼叫造□□的,不如賣茶葉蛋的,在現在可以說是充分的體現出來了,現在教師非但沒有他們應有的尊敬,還被稱作是臭老九,比起最先進的工人們,他們可是沒有什麼社會地位的。
“大頭,雖然我知道要緊跟□□的領導,可是□□也是上過學堂的,我們不應該向□□學習嗎?”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管用,還是提提毛爺爺最最管用,這就是精神領袖的光輝作用啊。
聽到建國這麼一說,眾人愣了愣,五個人裏麵除了建國和流彈劉丹青以外,都已經上了小學了,立馬來了精神,“建國你說的是真的嗎?”
用力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所言非虛,“當然是真的啦,你們在聽大人講故事的時候都走神了吧,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還會作詩呢,可了不起了!”
這時候的獅子楚軒奇還是那個傻愣愣的傻小子,建國的眼眶裏熱熱的,想到前世的時候他為自己頂了罪卻再也沒有回來,心裏下定決心,絕對不讓自己的這些兄弟再走上從前的老路,吃過沒有讀過書的苦,建國更是堅定了讀好書的信念。
大頭三人相互看了看,再回過頭來對著建國說到:“那我們還是去上學吧,我以後也要像□□一樣,能夠寫得出詩來!”大頭嚷嚷到,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