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雪夜之舞--Crucify my love
今天的我有點像初歸的新媳婦,來訪的的人一個接一個。
常福走後,生婆就端著當歸紅棗煮阿膠過來。
“蝶舞小姐,落紅後就好好的補補身的啊!”我看著那碗大補藥,開始擔心自己飲了後會流鼻血了。
生婆其實並不很老,50歲左右吧,一看就知是精明的生意人。聽常福講,生婆做是幫這裏的女人張羅衣服與煙脂水粉,偶爾也幫她們打胎或接生的,算半個大夫吧。
“小姐果然長得出塵脫俗,怪不得能雀屏中選,拾來鐵定愛慘你啦。”她不停地講著恭維的說話。
不過千穿萬千,唯獨馬屁不穿。所以雖然知道她在刻意討好,還是不覺得太討厭。
我從木櫳裏拿出一塊金來,叫她按我身上穿的衣服款式做多幾件不同顏色的。不過都是淡粉色係列的,我不想把自己打扮得跟其它土娼一樣大紅大花。也讓她按張拾來的尺寸做幾件禦寒的大衣。
生婆一見那塊金子就兩眼發光,馬上接過金子出去張羅了。
木櫳裏真的有很多的黃澄澄金子,最少也有上百斤吧。但張拾來並不上鎖,任我取來用。
他說得無錯,他並不為著金子而活。
“見過常福了嗎?”張拾來一進來就問。
“見過了,我們聊了很久,他是個很可愛的人。”
“嗯,要是說,這兒誰不會害我的話,那麼就隻有常福一個了吧。”他的語氣有點落寞。
“還有我。”我督定的說。
他望定我,不置可否。我也直視他表明我剛才那話的真實性。
“你要點金器裝飾嗎?”
“不要”,在我們的時代帶黃金耳環頸鏈那是很老土的事啊!!!所以我脫口而出的拒絕了。
但一時間還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
“也對,黃金並不適合你。”
幸好他也有此認為。
我們沒再談這話題,相對著用膳。
他早上一般很早就起來練刀,我常常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他舞著碎雪。
然後一起用早飯,我們漸漸地熟了,我也多多少少了解他的脾性。雖然在外人麵前他是個嚴肅冷酷的金子來,但私底下,麵對著我的他還是一個大男孩,隻是比較很少言與少笑。
我偶爾會跟他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他是個冷麵笑匠,總會在無聲無色中捉弄我作反擊。
而我的“工作”就隻是幫他穿衣寬衣,服侍他洗澡。
服侍他洗澡是件很艱難的任務,他總會弄到我全身都濕透。我們常在屋子裏“水戰”。
我洗澡的時候,他會到屋外去舞刀。他一直謹守我們的契約,他隻會擁著我睡,從未對我做出任何不軌的行為。
他常會夜裏出去,我知他是去了君姐那兒,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不能碰我,去找君姐也是理所當然的。但他從沒在她那兒留宿,總在半夜回來,然後像平常一樣擁著我入睡。
也許我是個習慣性動物吧。當我習慣了在他懷裏入睡之後,每當他去找君姐的晚上,我就會失眠。直至他回來為止。我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但我自己似乎己經控製不了!
在他出去工作的時候,我會周圍打聽下這裏是否有個叫“寧倩兒”的女子,我希望能在這年代找到年輕的奶奶,但結果總是失望!
他喜歡穿我為他張羅的大衣,他也會帶著我到江邊散步當回報.我喜歡坐在江邊的大石上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山與天空,而他總是靜靜的坐在我身邊抹著他的碎雪。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事實上,我覺得這種生活也挺幸福的,除了他去找君姐時我會覺得落寞外,其它時候都很和平的相處著。而我們也刻意逃避他出外夜渡這個話題。
君姐對我的敵意明顯的減少了,可能因為知道我“失寵”的關係吧,再加上拾來給她的夜渡費很闊卓。她隻會在見到我時偶爾嘲笑我“不能滿足拾來”而己,我也賴得跟她解釋我與張拾來的關係,就隨她去吧。
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我與張拾來的關係,更正確來說,是我自己開始搞不清我對他的感覺。我們是好朋友嗎?那是肯定的,我們無話不談,偶爾也會開玩笑般地打鬧著。
但我們真的隻是好朋友而己嗎?好像又不止,最起碼我開始依戀他的擁抱,我會為他等門,我會介意君姐的嘲諷。
但我真的不願,也不敢多想,因為我是不屬於這裏的,我不能對這裏的任何東西留戀,更不能戀上這兒的人,特別是個朝不保夕的殺人工具。
不知不覺己進入深冬了。天,又下起了雪。今晚拾來回來得特別晚,我知道今日是“信驢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