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司掌管略微煩躁地捋了一下胡子,對女皇說道:“請女皇恩準微臣返回藥堂,微臣還有一味藥在爐裏,去晚了就成灰了。”女皇笑道:“藥司又是在煉生胡丹吧,嗬嗬,準了。”藥司紅了臉,拱腰說道:“謝女皇恩準。”接著大步出了金鑾殿。唯夏收回敬重的目光,垂下頭,頗為遺憾的樣子。鬱瑾音略有所思,藥司掌管想讓胡子長長?這是什麼怪癖?不過這還難不倒她。
鬱瑾音瞥了一眼唯幼靈,她痛苦的皺著眉,眼中的隱晦越來越深,她是擔憂吧,畢竟那個男人就算做了再多萬惡不赦的事,也是她的母妃。自己的母妃陷入深牢,他還能一言不發,不為母妃開脫,不請求父王留母妃一命,能沉得住氣,想必應是深謀遠慮之人,而往後的事例也證明鬱瑾音的看法是正確的。
唯夏擔憂的看了唯幼靈一眼,這個大姐雖然對自己冷淡,卻也不曾為難,如今她的母妃下毒,多少會牽連到她,唯夏又看向鬱瑾音,見她一臉深思的看著唯幼靈,純真的想,二姐會為大姐求情的吧。想著,又轉頭看著大殿門口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低歎了口氣,就學著白宣塵低頭不語。
鬱瑾音察覺唯夏看她,轉頭看她時,她又扭了頭,鬱瑾音哭笑不得,隨即扶額,剛穿來事就那麼多,以後可怎麼辦。是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可這容易嗎,自己一不清楚這裏的境況,二不知道這裏的所有勢力,朝中暗潮湧動,隨時會波及到自己,首先要明哲保身,就要拉攏各界人士,那個藥司掌管,看來唯夏很敬重她,若是能讓唯夏做她的關門弟子···而唯幼靈是要保的,她的氣質是像軍人的,炎坤大將軍是唯溪國中炙手可熱的人物,盡職盡責,公私分明,況且她的兒子還是皇後。
鬱瑾音打定主意,淺淺的笑了幾下,坐回原座,白宣塵轉頭看向鬱瑾音,方才那淺笑讓他心神一蕩,渾身都震了一下,竟不由自主的也笑了一下,而後,他渾身發冷,這怎麼可以,這不是愛吧,不能愛上的,如果愛上了···白宣塵閉上眼睛深呼吸,隱藏心中的那份異樣,他要在情未深時滅了這念頭,再睜眼時,眼中一片清明。
女皇呼了一口氣,朗聲道:“剛才真是驚險,現在朕傳一個好消息,朕已決定,即日起,封唯貞王爺次女鬱瑾音為唯瑾郡主,免去君臣之禮,出入皇宮自由,賞賜錦緞萬匹,群臣可有異議?”唯柯王爺聞言,大驚道:“請陛下三思,這鬱瑾音初恢複神智,對這世界的認知相當於白紙一張,涉世未深,卻有如此殊榮,微臣擔心鬱瑾音被有心人利用,況且鬱瑾音無才無能,對唯溪國也沒有貢獻,怎能擔此殊榮?”這話一落,立即有大臣附和,皆是反對之詞,鬱瑾音驚訝女皇對她的優待,當然也知道是看在唯貞王爺麵子上,也知道自己現在確實無才無能,但唯柯王爺句句帶刺,心裏頗為不爽,卻依舊冷著臉,不漏任何情緒。
女皇笑著擺擺手:“王弟的顧慮我當然知道,不過虎父無犬子,這才能是後天培養的,貢獻也是後天慢慢來的,王弟這顧慮大可不必。”皇後也冷著臉:“不是我偏心,唯柯王爺你怎麼話中有話,是懷疑女皇陛下的決策還是質疑唯貞王爺培養子女的能力?女皇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是想讓女皇顏麵掃地嗎?”炎坤大將軍對唯柯王爺冷哼一聲,**裸的威脅。
唯柯王爺麵露難色:“皇後言重了,微臣隻是為皇室著想,不敢對女皇有半點不敬!”女皇笑眯眯的說:“朕當然知道,那麼此事就這麼定了,從今以後,鬱瑾音便是唯溪國的第一位郡主,宮中除朕於皇後外,無論是皇子還是皇女,皆為唯瑾郡主所用,不得有異議!”最後一句威嚴四溢,莊重嚴肅,鬱瑾音上前一步,行禮後清聲道:“謝女皇恩典,臣定不負女皇所望。”女皇滿意的點頭,鬱瑾音退了回來,唯貞王爺麵無表情,似乎早已預料到,鬱瑾音不禁感歎,薑還是老的辣啊。
她淺笑坐回原位,唯幼靈羨慕她的好運,哀歎自己的卑微,唯夏眼裏滿滿的隻有鬱瑾音,頗為自豪。白宣塵看著鬱瑾音,方才那淺笑讓他心神一蕩,渾身都震了一下,這是愛嗎?可是如果愛上了···白宣塵閉上眼,驅除心裏的那份異樣,他要在未到情深時滅了這念頭,再睜眼時,眼中一片清明。
唯貞王爺沒有帶家屬,有其母必有其子,看她如此小肚雞腸的樣子,子女定不怎樣。
菜已經上齊了,有幾樣鬱瑾音沒有見過的菜樣,菜香撲鼻而來,因為唯貞王妃的事而心情低落的唯幼靈也動了幾下筷子,鬱瑾音拿起象牙筷,揀了樣式簡單的菜嚐了嚐,一股清新的竹筍之味塞滿口腔,緊接著又是山藥那甜滑的汁蜜,確實美味,肚子因為穿越來到剛剛一直空著,早就餓了,不趁此機會填飽怎麼行。
席間沒有出過任何差錯,唯柯王爺也沒有動靜,隻是那雙陰沉的眼眸嚇得身邊的男仆遠離了些。鬱瑾音在酒足飯飽之後一一打量這些大臣,尤其是隨著唯柯王爺反對她的,唯柯王爺是不會罷休的,不知會讓白宣塵對自己動什麼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