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看著我,蹙了蹙眉釀了一會兒才說:“想起你背著王爺做的事,我就忍不住。”
背著王爺做的事?都做啥事了?
我沒敢問,翠竹又說:“本來衝著那天你奮不顧身的救過王爺,我就應該對你好點,我也的確想對你好來著,但昨晚睡了一晚覺後,我又覺得,你就是為救王爺而死,也不值得原諒,因為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王爺不懂事,他不明白,所以放任你為所欲為,我們做下人的更沒有權力去指責主子們的行為,隻是我就是看—不—過——眼!”
“……”
雖然她說了很多,但我隻知道薑明珠做了件很不好的事,至於是什麼事,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我看著翠竹,心情有些沉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我覺得我應該有所表示。
良久後,我十分真誠的說了句:“對不起。”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因為這壓根跟我半毛線的關係都沒有。
可除了這三個字,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翠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愣了老半天才回神,把頭一甩,重重的“哼”了一聲。
應該是表示不稀罕。
當然了,我也沒指望她稀罕。
說真的,晚昨大司命沒入夢,我頓時有種絕望了的感覺,今早又被翠竹無緣無故的訓的頓,所以心情相當的不不好,也沒心情去計較那些。
翠竹走了之後,我一個人在床上發呆,心想著我該做點什麼,來打破現狀,但具體又不知道要怎麼做。
總覺得以我現在的處境,無論做什麼都挺難的。
很苦惱啊!
不對,不是苦惱,是害怕。
我害怕以後都回不去了,要頂著薑明珠的身份在這裏過一輩子。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該怎麼辦?
太可怕了這!
我都不敢想多了,生怕想著想著就成真的了。
我不去打聽有關薑明珠的事也是因為,我覺得,如果我不知道那些事的話,那跟我就一點關係都沒有。
嗯,確切的說,就算知道也跟我半毛線的關係都沒有。
我這樣,無非就是圖個心安罷了。
但是!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了,所以,我完全靜不下心來。
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格外的寂靜陰暗。
窗外卻是一片明媚。
我側躺著看窗外的風景,多好看哪,明媚的陽光照在綠油油的樹葉上,被輕柔的風吹著,銀光一閃一閃的,真耀眼!
我突然在想,薑明珠躺在這張床上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像我一樣看著外麵?
如果是的話,那她是怎麼想的?
應該是很難受的吧。
也許這就是薑明珠生活的寫照。
雖離光明隻有一步之遙,卻永遠也不能踏出這一步,隻能這麼看著。
直到絕望。
所以才會死去。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她如此的絕望,情願在這陰暗的房間裏死去,也不願踏出這房門一步?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想這些沒有用!
還是睡覺吧,把大司命喚來比什麼都重要。
我翻了個身,將喚仙珠握在手裏,心裏念著大司命慢慢睡去了。
夢裏不知是夢。
我在一片迷霧中慌亂的奔跑著,各種畫麵在我眼前閃過,一會兒是莊誠,一會兒是自已,我好像回去了,跟莊誠抱在一起,我正欲喜極而泣時,又發現那不是我,是薑明珠。
我很氣憤,跑過去跟個潑婦一樣扯開他們,抽打著薑明珠。
莊誠很粗魯的將我推開,扶著薑明珠走了,我想追,可就是邁不開腿,我急得哭了,這時候蕭景跑過來,傻裏傻氣的安慰我。
我哭得更傷心了,透著層層迷霧,我又看到了莊誠,這回他居然穿著古裝,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推開蕭景欣喜的追上他,緊緊地抱著他,胡亂的訴說的我的遭遇。
可莊誠卻冷冷的看著我,說:“薑明珠,你鬧夠了沒?”
薑明珠?我不是薑明珠啊!
我努力的解釋著,卻還是被他無情的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