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824年,西周大夫秦仲出師渭河,討伐渭河上遊的戎族,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剿匪。這次剿的可不是一般的土匪,是盤踞渭河數百年的戎族。這秦仲有恃無恐,大搖大擺的就去了,結局可想而知,連土匪的毛都沒剿到就被綁了。這秦仲當慣了爺,被綁了還不老實,那土匪也不是省油的燈,硬是把秦仲脫了衣服吊起來打了半天,最後還多剁吧剁吧喂了狗。於是乎,華麗麗的出師而來,最後隻剩下幾個裝死的炮灰趁著夜色灰溜溜跑回去給大王報信。
這炮灰回去一稟報,震驚朝野!周宣王氣得大罵:秦仲好歹也是寡人的上大夫,你這千刀萬剮的賊!你把他殺了也就算逑,這麼整算怎麼回事?這是對我周王朝**裸的打擊報複啊!周宣王趕忙喊來秦仲的兒子秦莊公,一番說道,說你爹被戎族如何如何糟蹋了,寡人現在給你兵卒七千,你去報仇雪恨吧。秦莊公領了兵背麵偷襲,大勝而歸。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又過了一年,即周宣王五年、秦仲二十二年戌寅春。周宣王看著秦莊公一個小孩子都能打的戎族落花流水,趕忙開了大會商討後,朝野上下一致認為這戎族囂張不是一天兩天了,必須得趁熱打鐵再接再厲。趁著在這一小夥兒戎族苟延殘喘,周宣王親自領了大軍,太師兮甲、方叔等人隨戰在彭衙(就是現在甘肅慶陽一帶)討伐獫狁主力。
數日後抵達渭河,天還沒亮周軍便開始擊鼓助威,鼓聲從山後響起,傳蕩在渭河兩岸,duang……duang。
一名探馬甩響了鞭花,朝著埋伏在渭河對岸的周師踏馬而來。還沒到跟前就遠遠喊道:“軍情急報,擋路的讓讓了!”
探子下了馬遞上來一份竹簡,上麵用封泥封著,說是前方密保。太師兮甲接過來獻給周宣王。周宣王看完軍情,從玉輦(相當於現在的勞斯萊斯總統座駕)上下來眯著眼向遠處看了看說:太陽就要出來了,恩,這天氣最適合剿剿匪什麼的!
兮甲近前問道:“我王……”
周宣王伸出手,指著山那邊的彭衙坐落的城門說:這群殺千刀的賊居然都蓋了城門,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正好寡人剛繼位,你們一會記得清理戰場,可別漏了什麼。
這個太師大人能不懂?周宣王一看說漏了嘴,尷尬的哼了一聲,兮甲立馬轉過頭:臣什麼也沒聽到!士兵們一聽頓時像打了雞血,能撈著好處就行,於是一嗓子喊殺震的山上的石頭都掉了下來。
“殺!”戰鼓如雷,號角齊鳴。周宣王親率大軍渡過渭河,戰車轟隆隆駛過淺水濺起陣陣水花,戰馬踏過水花衝向河岸。兮甲站在戰車上敲著戰鼓助陣,炮灰們揮舞著戰戟和王朝的旗幟,馬蹄聲、戰鼓聲、喊殺聲回響在兩山之間好不壯觀,後麵緊隨著騎兵、戰車,數萬大軍迅速突破渭河。
“殺!”一聲聲高呼,策馬疾奔,踏起塵土飛揚,鐵蹄踏破渭水河畔。
“殺!”複一聲聲高呼裏大軍已握戟在手,拉弦在握,拔劍虎視眈眈。
黎明,彭衙獫狁部落。廛肆之上炊煙渺渺,村前的樹下還有孩童嬉戲,牛棚裏的牛馬偶爾打著鼾抬眼望下溫醺的太陽。女鳩和平日一樣在河邊洗衣服,一甩玉手激起水花朵朵。
不到一會,周室大軍泥石流般湧向部落。戎族的守城還沒反應過來,周師的馬匹已躍過外營的障礙,“轟”一聲城門就被攻破了,戰車迅速駛向人群,箭矢已如雨下。
前鋒方叔坐在戰車上擊鼓列陣,宣王乘坐在勞斯萊斯上坐鎮軍心,兮甲駕車而行指揮戰爭。
方叔擊鼓發號施令:“列陣!”
交戰雙方采用大方陣作戰,隊形呆板笨重,轉動不靈。但隻需一次衝擊,勝負即可分清。
蠻人沒有任何防備,被突如其來的周師殺的措不及防。部落裏的武士匆忙拿起武器迎了上來,太師兮甲手握一把將軍鉞,從身後慢悠悠牽了那頭驢出來迎戰,到了陣前便舉起大鏟子一樣的將軍鉞刺向前方,直接將獫狁武士挑了起來,重重甩向後方。眾將士都殺紅了眼,那暴力,那血腥,張牙舞爪的,殺!刨墳罵娘的,殺!蠻族人一看直跺腳罵娘,數十人圍過來舉起手中的家夥事向兮甲招呼來,兮甲見狀將大鏟子甩起斜劃一圈那些蠻人便死了一片。獫狁先鋒一勒馬繩,衝過來舉起長戟刺向他,兮甲鏟子在手有何畏懼?彎腰一閃重心向前便刺穿那人喉嚨,片刻間血流如注。他掄起將軍鉞將那人的屍體扔向遠處,砸倒一處帳篷。
宣王看見好不高興,遠遠喊道:“太師能文能武,果然無人可比!”
兮甲捋捋頭,笑道:我真是越老越能幹了!
人是越老越能幹,可驢卻越老越矮越挫,跑起來就像戰鬥中的老母雞,屁股一甩一甩。驚的眾人都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