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用手指點著我的額頭，“越說越沒個正經了。”
我一臉認真地回道：“娘親，漪兒說的可都是真的！”趁此機會表明我對婚姻的態度也好，免得將來娘親不能接受。“漪兒與那些一輩子以尋個好歸宿為生活目標的女子不同，如果不能遇到兩情相悅的良人，女兒寧願一個人自由快活地過日子。娘親，女兒倒是想問您，您對父親還有情嗎？”
娘親對我的態度很是擔憂，眼中透著痛苦，“漪兒，是不是娘的遭遇讓你對嫁人有了這樣的想法？娘親可不希望看著你一個人孤單地過日子。”
“娘親不要擔心漪兒，漪兒知道自己的路要如何走。隻希望娘親能讓漪兒自己選擇夫君。”
“你這孩子一向有主見，你以為娘還能不自量力以為能給你作主？娘相信你的眼力，隻希望你不要一心做事，錯過良人，娘覺得最近和你常往來和三世子和韓公子就不錯……”
娘親觀察著我的反應，我當然一臉鎮定，“娘親，三世子與韓公子自有他們的好處，不過我與他們相處時日並不久，並不了解。漪兒選擇夫君，不會單以家庭背景來評判，而是要看人本身。我不排除有選擇他們的可能，不過現在我隻拿他們當朋友。”忽然轉過彎來，“咦？娘親，您怎麼轉換話題了？您還沒回答與父親是否還有情呢？”
娘親陷於沉思，“你父親……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如果沒有胡小姐的陷害，也許我能與他相伴到老，隻是後來他居然寧願相信胡鳳茹都不願信我，早已經讓我傷透了心。夫妻間能至此，我還有什麼可期望？”
“那您覺得樊先生如何？”
“他……樊大哥待我自是好的，隻是我隻將他當作知己。而且當初既然沒有緣份，現在這把年紀，斷壁殘垣，他那樣一個啟源國清譽美名的人，我如何能毀他一生。”
“您這樣的想法，樊先生可知？樊先生如何想，您可明白？”
“有些事何必說得明白，徒叫兩人煩惱？”
暈，這兩人竟是猜迷般過了這半輩子。“那如果樊先生根本不在乎您所擔心的，您可願意與他攜手天涯呢？”
“傻孩子，娘有你在身邊已經知足，我與樊大哥現在的生活彼此都很滿意。將來等你也嫁人了，娘就攜顧媽媽、周伯，在水清別苑安度晚年。”
又轉移話題，探不出娘親的真實想法，這倒是比較麻煩的事。“娘親，如果有可能，漪兒希望您能找到相伴後半生的人，您不要顧慮人言，那麼大的仇恨您都能放下，還有什麼不能放下？對於父親，漪兒並不了解，但正如娘親所說，夫妻間沒有信任，終究不能長久，除非您願意出麵解除誤會。娘親如此美好的一個人，他不珍惜，將來必有後悔之時。”
“漪兒，你小小年紀，難為你為娘想這麼周全，娘有時候真覺得你不是娘的女兒，倒像是娘的姐妹。”
“嘻嘻，這樣不好嗎，娘親？我們母女相依為命，本就該相互扶持，是不是？”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這都快三更天了，你準備何時睡覺哇？”
“娘，漪兒不願意做風口浪尖上的人，盛會上到底漪兒年輕，過於輕浮。漪兒想天不亮便啟程趕回城裏，要辛苦您跟著顛簸了。”
“傻孩子，娘還不知道你嗎？不用擔心，娘身體好著呢，這點勞苦算什麼。隻是你一直這樣男裝，終有敗露的時候，到時候你要怎麼應付？”
“這個……還遠，我有空會好好想想。娘親趕緊休息一下吧，我也這就回去小睡一會兒。”
“好，那你快回屋去吧。”
從娘親屋裏出來，一身輕鬆，許久以來盤亙在心頭的疑問被解開，那個未曾謀麵的父親大人，有機會我倒到見識一下是如何個人物，居然娘親這樣品貌俱佳的人都不會珍惜。還有那個刁蠻有心機的胡鳳茹，擠走了娘親，自己就總攬夏府了？
今天一天下來真是變幻莫測，白天的興奮早已退去，現在才覺得一身疲憊。剛躺在床上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