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陽考慮再三,從二樓是根本不可能逃出去的。所以無論是正麵和側麵,即便能逃出牢房也逃不出公安局。這時,他想到了從地板上開一個洞,可是在哪個地方開呢?
在選擇切割逃出口的同時,馬陽還思考著逃出去該怎麼辦。
“方便食品還剩下多少?”馬陽用手摸了一下方便食品盒,它平時總喜歡把它放在他認為相對幹淨的床頭。他用手數了一下,還有三十六條。這都是錢芳幾次給他帶的,他一直都舍不得吃。馬陽曾覺得它們是她留給自己的一個念想。可是……
馬陽不想再想下去,“對,全都帶上。它們可以維持起碼一個月,省著吃時間會更長。”
此時,馬陽已經想好了,他決定從床下打開一個缺口。一個是因為床下相對隱蔽一些,一個是發出的光會被床遮擋住。
“如果攝像頭像我猜想的……裝在牢房上方的頂燈,那麼我就是在床下也很難不被看到……尤其是還要發出光。”馬陽思度著,“現在是深夜,如果值班的警察不在監控屏幕前,如果他沒有注意到其中一個微小的變化……”馬陽感到這實在是太冒險了,如此多的如果隻是一種希望,但接下來任何一個閃失都是致命的。
“可是,不這樣又該怎麼辦呢?”馬陽決定隻能冒險了,除此之外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馬陽以極慢的速度把方便食品盒裝入上衣口袋,他慶幸自己的上衣口袋是一個封閉的兜——裏麵的東西就是他跑動也不會掉出來。
這時,馬陽的手又碰到了魏所長的眼鏡盒,“它太大了,隻好留在這兒了……所長的家人會得到它的。”
一切都準備好了,可是緊張又在馬陽的血液中蔓延開來。他又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千萬不能慌,特別是現在。冷靜……如果你不想就這樣死的話。”馬陽這時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一切才剛剛開始……我的一生不能就這樣結束……”
想到這兒,馬陽慢慢冷靜下來。
他一點點向床邊移動,盡量做得不明顯。同時他把被子弄得鼓起來,看得像一個蓋著被子的人。盡管馬陽知道如果監控具有紅外線功能的話,他這樣做完全是徒勞的。可是,他正因為不知道所以他寧願做這個掩蓋。
當馬陽移動到了床邊他把被子搭在了床沿上,身體迅速躲到了床下。然後,他用一直手把床頭的衣褲都拿了下來,隨即把被子又整理了一些。
接下來,馬陽以最快的速度在床下穿好了衣褲和鞋。
然後,他掏出投影機把“鏡片”貼近床下牆角的水泥地。馬陽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了,但他知道不能有絲毫的猶豫了。於是,他果斷地撥亮了投影機的小燈。
與此同時,從小燈發散出的光立刻透過鏡片彙聚成一束金色的強光。馬陽既激動又害怕,他在地板劃了一道40公分長的線,光瞬間把地板的水泥氣化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也沒有一點馬陽預料會飛濺的碎末。
然後,馬陽又來回把線弄寬,地板已經被打通了。他很快向下看了一眼,一片黑暗靜得令馬陽放了些心。馬陽本來想用光把水泥地氣化出一個能讓他下去的缺口,但他覺得還是太慢了。
於是,他在切口內側用光稍微斜劃下去,以便於用手抓住被削薄了的水泥塊。然後,他在把兩側的水泥劃開,接著他又用腳頂住缺口在即將被切下的正方形水泥的最後一條邊劃了一下。同時迅速用腳死命頂住水泥快,用雙手搬住水泥一點點翻上來。
馬陽使盡全力,他感到水泥比他預想的要重得多。水泥塊險些滑下去,還好他的動作非常快——在水泥塊開始下滑的瞬間便抓住了它。
終於,他在盡量不發出聲音的情況下,把水泥塊完好地翻倒在床下的地板上——第一步總算完成了。
馬陽顧不上休息,他向下看了看。下麵除了有幾個接近天花板的鐵櫃子外便是空蕩蕩的地板。一個鐵櫃子非常接近他開的洞口,把牆上的一扇小窗戶擋得嚴嚴實實。
“好險,如果鐵櫃子離他所開的洞再近一點,他就可以連同鐵櫃一起切開,那樣被辟開的鐵櫃子倒地的巨響恐怕全樓都能聽見。”馬陽倒吸了一口冷氣,後背直冒冷汗。
他又沿著缺口的邊盡量向四周看,周圍是黑暗的靜。馬陽判斷下麵是一間存放檔案的檔案庫。檔案庫也是和牢房一樣的小窗戶,馬陽覺得這樣跳下去不容易被外麵發覺。
馬陽先把腳伸了下去,由於他身體比較瘦倒還輕鬆地從切口鑽了下去。他雙手扳住切口邊緣,讓腳盡可能地接近地麵。緊接著他一鬆手,整個身體落到了一樓的地板上——聲音不是很大。
馬陽鬆了一口氣,他摸到地麵也被切出了深坑。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缺口。他的頭一個感覺就是二樓地板的水泥非常的厚,而且和一樓是框架結構的。顯然一二樓的建築經過精心設計,所以它用來關押犯人和存放檔案。
馬陽借著窗口微弱的光看了一下周圍,房間內的鐵櫃子不多但很厚很高大。經過短暫地觀察,馬陽確定這個房間沒有危險。
“接下來該怎麼辦?怎麼逃出公安局……”馬陽思索著。他又開始緊張起來,心裏感到外麵到處都是眼睛盯著黑暗中的自己。
馬陽極力平靜自己的情緒,“一定要找到一個能夠安全逃出去的方法再跑。”他拚命回憶和思索著,在被帶來關在這兒之前,他進入的這棟公安局的大樓內外是什麼布局呢?
馬陽覺得自己的注意力始終集中不起來,想不起當時的一幕。可是,時間對於他就決定著生死,他必須想起來。
“對了,這棟樓位於公安局靠左的位置,它並不在公安局的中間。”馬陽記起來它的後麵是比較靠近公安局的外牆的。經過推算,馬陽估計他所在的這間檔案庫後麵大約五十米的地方便是公安局的外牆!
可是,此時馬陽想到外麵究竟是什麼情況呢?這五十米的距離雖不算長,但他所在的可是關押重要犯人的大樓,絕對不會是沒有守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