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更為偏僻的小屋,柳彥妮牛皮糖般死乞白賴的要求聶風的保護。燈光下,聶風正用白色的布條擦拭著一把長劍,動作非常的專注細致,那精鋼的長劍在燈光下麵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莫名其妙的,柳彥妮心髒一陣劇烈的跳動,她看到長劍刃口上的慘白的肉絲……
“你……你要幹什麼?”柳彥妮感覺喉嚨發幹,少年身上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殺伐之氣,讓她呼吸困難。
“你到底是什麼人?”聶風輕輕擦拭好長劍,緩緩站了起來,帶著審視的目光問道。
“我……是……柳彥妮啊,咱們可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啊。”一絲恐懼在空氣中蔓延,柳彥妮退後了一步,支支吾吾的答道。
聶風搖搖頭:“這我知道,我想知道你背後的是什麼人?”
“如你所見,我是一個還算有錢人家的女兒,我父親是個普通商會的會長。”
“普通會長的女兒?仇殺?”聶風剛想繼續詢問,胸腔傳來一陣劇痛,一股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聶風是一名初二級初期戰士,而兩名殺手都擁有三級巔峰戰士的實力,配合機甲,直逼四級初期戰士的實力,若不是占著威道劍法的淩厲,自可倒在地上的隻怕是聶風。尤其是與後來那名殺手的幾次硬碰,對方機甲產生的巨大衝擊力更是傷了肺腑。
“怎麼啦?”一旁的柳彥妮急忙問道,此時的聶風可是自己的保護神。
“沒事。”聶風調整呼吸,將洶湧的氣血壓了下去。
良久,終於平複下來。
“我……我可以留在這裏嗎?”柳彥妮弱弱的問。
“你確定?”聶風一愣。
“我……我害怕……”柳彥妮舔了舔舌頭,看著那把直立在聶風身旁的優質合金,那鋒利的刃口上逸散出來的殺氣讓她手腳發涼。
“怕還不走?”
柳彥妮道:“可是離開這裏,我更怕!”
“隨你。”聶風不管她,徑直做自己的事。
“……有地方洗澡嗎?”這個時候的柳彥妮才發現身上滿是灰塵,頭發淩亂,剛才的幾番大戰她也是受害人,有潔癖的柳彥妮無法容忍自己的狼狽,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用水洗刷掉自己的恥辱。
“有。”
“洗手間在哪裏?”
“對麵。”
柳彥妮沒有再說話,聶風的冷漠有點傷害這位大小姐的自尊心,自小長大,從來都是被捧著被哄著的她那些受過這類的冷落。走過去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問電源開關。
洗手間很黑暗,柳彥妮隻能借助窗戶瀉下來的一點光芒尋找電源開關。
“啪”的一聲,柳彥妮摔倒在了地上。
“小氣,不長眼,一輩子娶不到老婆……”在黑暗之中摸索著站起來,柳彥妮感覺自己要抓狂了,衰到極點的大小姐不禁把所有的怨氣發到聶風身上,仿佛他就是那個讓自己受盡苦難的源頭。
終於,燈光亮了起來,適應了光芒之後的柳彥妮不禁一愣,洗手間並非她想象的不堪,反而非常的幹淨,用一塵不染來形容毫不為過。相比這個破舊的小屋反倒有點不協調。
這是一個男人的洗手間嗎?
柳彥妮動作不禁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她有一種感覺,整個洗手間她反而是最髒的。
檢查了幾分鍾之後,柳彥妮終於熟悉了這間洗手間的結構,這是一間利用率相當高的小小空間。主體是一個小小的廁所和一個洗漱的地方,兩者相連接,看起來居然顯得寬敞。
與洗手間對麵的地方金屬牆壁上已經改成了一排淺淺的金屬立櫃,一排一排的,就像學校的儲物櫃。
整體上,從上麵看,洗手間顯得空蕩蕩的,因為,無論是立櫃還是多功能的廁所和洗漱間,都比較矮小,估計是為了避免壓抑。不過,從下麵看就顯得很擁擠了,中間也就是一條細細的通道。
有時候,喜歡上一個人的前提就是喜歡上他的洗手間。
這些櫃子裏麵會放什麼呢?
柳彥妮有點好奇一個貧窮男人的私人物品,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居然升起這種想法。
想到這裏,柳彥妮如同著魔一般朝那一排立櫃走過去,當走到立櫃邊的時候,柳彥妮臉上升起一絲紅暈,一個臭男人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哼!一想起聶風先前冷漠,柳彥妮臉上不由帶起一股戲謔的微笑。
充滿好奇的柳彥妮打開立櫃之後,立刻就是一臉失望了,她還以為這些精致幹淨的立櫃裏麵是那個男人收藏的一些寶貝,打開之後,除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和洗刷得幹幹淨淨的鞋子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錯,這是聶風存放衣服和鞋子的地方。
看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柳彥妮這次可沒有客氣了,找了一條牛仔褲和一件白色的襯衣。
如果是別的男人,柳彥妮一定嫌髒,但是,聶風的衣服她可是沒有絲毫這種想法,這個一塵不染的房間已經足以說明,聶風比她更愛幹淨。手中的衣服雖然是廉價商品,但是,卻是紋理清晰,拿在手中就有一絲淡淡的清香,柳彥妮非常放心。
當然,柳彥妮最主要是抱著一種惡作劇的心態,反正來了,不用白不用!
二十二分鍾後,頭發濕漉漉的柳彥妮一臉狼狽的從洗漱間衝了出來,她有想殺人的衝動,因為,她還沒有洗完,水沒了。
“你為什麼把水關了,我還沒洗完”柳彥妮大聲的質問道。
“哦……我忘記告訴你了,那套水循環係統每一次隻能提供二十分鍾的最大用水量,你應該知道,貧民區的水資源是很貧乏的……咦,你為什麼要穿我的衣服?”聶風抬頭,驚訝的發現,柳彥妮居然穿著他的衣服,肥大的牛仔褲和寬鬆的襯衣讓柳彥妮看起來無比的滑稽。
“我的衣服髒了!”柳彥妮理直氣壯的卷起襯衣的袖子,露出一截潔白光滑的手臂,一副大小姐的氣勢。
“……”
聶風無奈搖頭,反正隻是件衣服。
“哼,我餓了,有吃的嗎?”柳彥妮見聶風吃癟的表情,頓時感到一陣快意。
“有。”聶風的回答很爽快,轉身把櫥櫃裏的幹麵包扔了過去。
“這……這怎麼吃啊?!”看著幹癟癟抹布似的麵包,柳彥妮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吃不吃隨你。”
直到這個時候,柳彥妮才注意到由一間倉庫改裝來的小屋。
原本的一些設備都已經完全拆除幹淨,代之的是一張金屬的單人床,床的一邊有個可以折疊的金屬桌子,桌子的裏麵,放著一個一看就是拚湊而成的電腦,聶風坐在床上,床頭除了堆積著一些書籍之外什麼都沒有。
床上麵的空間,全部是一格一格的金屬架,金屬架上麵被各種各樣的書籍充斥其中。
“人體解剖學……物理原理與應用、機械文明史,生物學……”柳彥妮隨便翻了幾本書都沒有什麼興趣,她發現,這裏的書籍非常雜亂,根本沒有什麼體係可言,人文曆史、地理冶金、生理學無所不包,看的人眼花繚亂。
“這些書都是你看的嗎?”柳彥妮有點不相信一個人的閱讀內容會如此廣泛,而且現在很少有人看紙質的書籍了,一是太貴,二是不方便。
聶風沒有回答柳彥妮,也沒有抬頭,隻是拿著一本書在笑。
“喂,我問你話啦!”
柳彥妮提高音量,可惜,對方依然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