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便是趙家莊的莊主,趙守鶴。
蘇泠風也看見了趙守鶴,但是她也隻是匆匆瞥了一眼而已。她真正看見的,是趙守鶴身旁的這個人。
“花島主。”蘇泠風輕輕喚了一聲。
那人身穿青色的衣衫,眼神中透著青山綠水般的溫柔,真正的溫潤如玉。他的眸子一動也不動的看著蘇泠風,正優雅的微笑著,道:“蘇大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陳隱似乎也倍感意外,奇道:“花兄怎會在此?”
花遺世笑得十分溫和,道:“是這樣的,自墨林一別後,我便聽聞了陳兄的家事。我心知那血霧殺手怕是不會放過其餘的人,所以隻好先到了趙家莊來找陳兄的姐姐。”
趙守鶴聽了花遺世的話,眼神忽然黯淡了幾分,在旁歎道:“想不到毅天兄一生耿直,卻落了個如此下場。花島主來我府上是為了找言兒與婉憐的,可惜很不巧的是,他們夫婦二人前不久就去寒煙城收賬了。”
“什麼?趙莊主是說姐夫姐姐都去了寒煙城?”
趙守鶴點了點頭,請廳裏的人入座後才道:“言兒與婉憐夫婦二人確實去了寒煙城,而且他們去了也有些日子了。”
花遺世的嘴角浮著淡淡的笑意,道:“敢問趙莊主,趙公子與趙夫人去寒煙城的事是臨時決定的,還是早就商量已定的?”
趙守鶴低下頭沉吟了半晌,道:“是臨時決定的,因為寒煙城那邊的錢莊有些問題,所以我便派言兒他們夫婦二人去了那裏收賬。”
陳隱站起了身子,臉色顯得更為急切,道:“那我們還等什麼?立馬啟程去寒煙城吧。”
蘇泠風看了一眼陳隱,道:“恐怕去不了,你先坐下來。”
陳隱一愣,又頗為煩躁的道:“為什麼?”
“因為寒煙城距綺霞城的路程還很遠,就算快馬加鞭,中間不作歇息,至少也要十天的路程。”花遺世看向趙守鶴,緩緩道:“趙莊主也不必太過擔心。”
趙守鶴原本顯得憂心忡忡,此時似乎被花遺世的話喚回了神,道:“花島主說的是,我已經派人去向寒煙城的一路上接應言兒與婉憐了。是福是禍,就靠他們自己了。”
四人正在議事之際,廳外的下人忽然走了進來,恭敬道:“莊主,莊外有人求見。”
蘇泠風心下明朗,她看了一眼花遺世,心道蒼夜痕來的還真夠快的,她和陳隱來到趙家莊才不過才半個多時辰,她竟然已經到了地方。
陳守鶴問道:“來者何人?”
“其中一位公子說他是紅楓堡堡主蒼夜痕,是蘇大小姐的朋友。”
陳守鶴示意般的看向蘇泠風,蘇泠風點了點頭,陳守鶴便接著道:“快請蒼堡主他們進來。”
蒼夜痕在趙家莊外站著,她仔細的看著宋縈軒身旁的白馬,也不禁讚道:“不貴是極品名駒,果然有千裏追日,疾奔追風之勢。”
宋縈軒顯得有些洋洋得意,道:“那當然,飛雪可是匹好馬。隻不過是那些人沒有眼光罷了。”
蒼夜痕皺了皺眉,道:“那些人?是指你的族人?”
宋縈軒瞪了她一眼,道:“他們才不是我的族人,你說話注意點!”
蒼夜痕苦笑了笑,擺了擺手,道:“好好好,我下次說話注意點就是了。”
兩人正說話時,那下人已經走了出來,道:“我家老爺有請蒼堡主與你的朋友進莊歇息。”
蒼夜痕微笑著應了一聲,道:“有勞了。”正欲與宋縈軒一同走進莊去,卻聽見後麵有重物倒地的的聲音,便回頭看去。
原來,有個下人想將馬牽進莊去,卻不料這馬如立定泰山般一動也不動,反而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回頭的宋縈軒正好看見了這一幕,便喝道:“飛雪,跟他走。”
那馬沒出聲,待那下人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等他去抓韁繩,它便自己跟著他走了。
蒼夜痕看見了這一幕,看了一眼宋縈軒,又看了看那匹白馬,口中喃喃道:“果然人如其馬。”
宋縈軒猛地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蒼夜痕,道:“你說什麼……”
蒼夜痕幹笑了兩聲,接著道:“不對,不對。分明是馬如其人。”
宋縈軒立刻柳眉倒豎,杏目圓睜,一腳把蒼夜痕踢進了趙家莊。
“白癡!!你沒事定在這裏不走胡說什麼!你信不信本姑娘把你用麻繩綁到飛雪後麵,讓它拖著你跑!”
“此人比馬有過往而無不及……”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