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喜信萬萬沒有想到,僅僅三秒鍾時間,沙六的超品氣息便潰散了。
千餘米外,原喜信猛地停住腳步,心神巨震:“怎麼回事?沙六兒(沙六)死了?”
甄延沙之死,尚能歸結為失誤;沙六之死,可是百分之百的正麵強殺啊!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腦海裏快速閃回賀路千襲殺原東可、白狼都保的炳然戰績,原喜信突然間有所醒悟:“錯了,錯了,我錯了。不,是所有人都錯了。賀路千昔年之所以能夠成功襲殺我父親和白狼都保,不是因為他善於搶人頭,而是他的實力原本就這樣可怕。”
窺一斑而知全豹,一葉落而知秋。
賀路千強殺沙六帶給原喜信的震動,遠甚於七日前子襲殺魏雲福。
原喜信心裏陡然萌生一個可怕念頭:“賀路千不會比子還強吧?”
念頭轉到這裏,原喜信把賀路千的危險度急速提高到心中第二名,僅次於他不敢看清楚麵孔的長生者子。
原喜信後悔到了極點,內心一遍又一遍自我批評:“原喜信啊,你太急躁了!”
原喜信沒有後悔背叛賀路千。
子畢竟是橫行下數百年的長生者,哪怕賀路千絕對武力表現比子強,原喜信也堅定認為子將會取得最終勝利。
原喜信僅僅後悔,站隊站的太早了。
如果原喜信曉得賀路千的搏殺能力不弱於子,他肯定會更加謹慎。耐心潛伏到子即將殺死賀路千霎那或者子已經殺死賀路千,而後再搖尾乞憐向子等勝利者投降,才是最佳的保命策略。
可惜,沒有如果。
獵物突然化作獵人,針對賀路千的陷阱突然變成覆滅眾伏擊者的陷阱,現在該怎麼辦呢?
原喜信不敢與賀路千交手,甚至不敢近距離牽製賀路千。
原喜信晉階超品不到一月時間,甚至三日前,才在破六韓海傑、魏忠安等超品修行者輔助下,勉強凝聚一匹白馬法相。超品修行者之間的勝敗,一則取決於超品修行者的絕對實力,二則取決於超品修行者對法相的深度開發和熟練運用。原喜信這樣的新手,哪敢正麵挑釁能夠輕鬆襲殺甄延沙、沙六的賀路千。
原喜信毫不猶豫發揚原家的優良傳統:遇到致命威脅,不想過去,也不想未來,拚命逃跑吧。
生死危機麵前,原喜信顧不得子未來是否惱怒,果斷放棄了既定的伏擊計劃,轉身逃向西方。為了阻滯賀路千的追擊,原喜信更第一時間祭出了他的本命法相,並引導白馬法相踏踏踏撞向賀路千。
原喜信三日前才勉強凝聚出白馬法相,他對法相的理解非常有限,對法相的運用也非常原始。同時,原喜信的白馬法相也非常弱,如今已開發出來的功能隻有一條,即像重騎兵般直線奔跑,來來回回衝撞目標。這樣的新手層次法相,對一品修行者的威脅都非常有限,理所當然無法有效殺傷賀路千。
事實上,原喜信也隻敢希望賀路千分出精力躲避白馬法相衝撞,甚至掉過頭追向魏忠安、破六韓海傑。
非常不幸,白馬法相遇到了斬日刀。
白馬法相是正統的動物類法相,賀路千迎風一刀斬劈,它便瞬間退化成混亂而又無害的超品力量。與此同時,原喜信腦海瞬間湧現無法描述的極致疼痛,疼的原喜信全身一僵,人偶似地倒在柯江河畔的荒草地。
原喜信本欲利用白馬法相爭取逃脫時間,怎料奔向賀路千的白馬法相竟成了他的催命符,白馬法相帶來的反噬效果,如狂風暴雨般摧毀了原喜信僅有逃跑希望。
暴力摧毀法相引發的反噬,最少也得持續數日時間。數十分鍾乃至數十時之內,原喜信甚至無法恢複最基本的行走能力。
而賀路千以每秒866米高速移動,眨眼間便突破了1100米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