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彭公島後,原喜信在海州越發地孤家寡人。
但是,原喜信不甘心,也不接受失敗宿命。
原喜信依舊高舉反洝旗幟,對外積極聯絡平雲王、平樂王、樂東島等勢力,對內努力服原東可舊部。複豐二十五年春之前,原東可或許存著檢驗原喜信作為平海藩繼承人是否合格的念頭,有意識地放任原喜信在海州境內串聯文武官員。
可到了複豐二十五年,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原東可突然間放棄了中立默許態度,疾聲厲色地要求原喜信停止一切反洝行動。
原喜信拒絕,並警告原東可:“皇帝生來薄情寡恩,後視我等為耕牛、獵犬,待他們緩過來勁兒,必然一一誅殺南方四藩。我不是非要造反,而是不造反就會死。”
原東可對原喜信的警告充耳不聞,繼續疾聲厲色威脅:“你若再這樣悖逆妄為,我就廢了你,改立你三弟為王太子。”
原喜信卻蔑視原東可的威脅,嗬嗬笑:“你想廢就廢吧!大丈夫自當以超品封王,不成器的老二、老三,才會在乎什麼王太子。”
卻是原喜信自信他能夠憑借賦晉階超品,像原東可那樣打拚出藩王或真王基業,怎會真心在意什麼王太子繼承權。隻要晉階超品,我就是行走世間的“王”,不需要繼承你的平海藩國。
原喜信的三弟原喜孝,他的賦其實不差,已經於複豐二十五年晉階二品。但與原喜信相比,原喜孝頓時不夠看了——剛邁過二品,與屹立一品巔峰多年,顯然有一段相當長的距離。即使原喜信不在乎王太子,原喜孝哪有底氣虎口奪食?一旦原東可老病逝世,原喜信就能想怎麼殺他就怎麼殺他。
當原東可執意把平海藩國轉交給原喜孝繼承時,原喜孝當即嚇得痛哭流涕跪地,懇請原東可收回成命。原東可恨原喜信悖逆不聽話,又惱原喜孝沒有膽氣承擔責任,如此僵持一段時間,原東可恨聲大罵:“既然你不想繼承平海藩,那就讓朝廷撤了平海藩吧。”
以上種種,便是原東可上書請求撤藩的內因。
原東可又把原喜信當成隨時有可能招來滅門之禍的隱患,果斷以其超品實力強行鎮壓原喜信,而後把原喜信挾持到京師請罪。
超品修行者趕路效率極高。
以賀路千為例,他若日夜兼程全速奔跑,大約一日一夜再多一點兒,就能從海州趕到京師。可修行者一人成軍,貿然前往京師,性質堪比地球二十一世紀一支地方部隊突然無故向京城進軍,極其容易引來上位者的忌諱。
炐朝到洝朝,修行者官員實力越高,其行蹤越需要向朝廷及時彙報。在沒有收到朝廷正式批準文件之前,在洝國皇帝、洝國後允許原東可上京覲見之前,原東可必須盡可能地龜速趕路。同時,原東可為了與平樂王、平靈王等勢力劃清界限,又主動放棄了通過靈州、樂州的陸路和不便接收詔書的海路,改而借道昌州向北行。
如此慢悠悠走了將近一月時間,原東可才慢悠悠晃到昌州與海州的邊界。
原東可的上京之路,走的實在太慢了。
賀路千追躡兩個時,便輕輕鬆鬆追上了原東可的車隊。
原東可的車隊稱不得奢華,卻也有三百精兵護衛前後。但或許害怕洝國朝廷忌諱,三百精兵裏除了負責囚禁原喜信的四名二品修行者,餘眾全都是七品、八品、九品層次的修行者。這樣的三百精兵,對於賀路千來,連炮灰都算不上。賀路千祭起刀域後一個衝鋒,就能瞬間殲滅三百精兵。
當然,原東可車隊的核心是原東可。若不能拿下原東可,殺死三百精兵毫無意義。
賀路千隱匿超品氣息,謹慎拉近距離,先試著以遊戲係統等級體係感知原東可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