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大膽,這裏可是當今皇上親叔叔的園子,你們在這裏幹這違法的勾當,是要砍頭的!還要誅連九族!”沒人救自己,丫環靠不住,黃思蕊隻能抑製住心裏的恐懼,拿律法來嚇唬對方。
“大哥,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一個瘦瘦高高的歹徒小聲問道。他們看這園子修得富麗堂皇,主人平時也很少來,便想進來渾水摸魚偷點值錢的東西,根本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黃思蕊見有人害怕,心裏一喜,“今日園子裏來的都是京城裏有頭有麵的人物,無論哪一個碰上你們,都能讓你們不得好死!”
丫環紅秀一看小姐氣勢這麼盛,腰也挺了起來,“我、我家老爺可是吏部侍郎,讓我們老爺知道了,一定把你們抓起來送官府去!”
“大哥,這可怎麼辦?要不我們走吧……”那個膽小的歹徒顯然被嚇壞了,他不知道吏部侍郎是多大的官,可做賊的都知道,寧惹有錢的,莫惹有權的。
為首的大漢給了他一巴掌,“呸!一個小娘們兒隨口說兩句就把你嚇住了?就你這孬種還想跟著老子發財,趁早滾蛋!”
另一個個子矮小但眼珠子亂轉的歹徒則說道:“就算她說的是真的也不能放她們走,否則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沒錯,如果她真是官家小姐,隻要她一離開就肯定要去通風報信,那我們在京城裏哪還有立足之地?”為首的大漢看著黃思蕊主仆,毫不掩飾眼裏的凶殘。
“不,隻要你們肯放我們走,我們保證不通風報信,還會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們。”盡管心裏麵恨不能馬上讓人抓住這三個歹徒,可黃思蕊臉上卻不敢透露半分恨意。
“哈哈,你當大爺是第一天幹這生意嗎?誰不知道隻有死人的嘴巴才閉得緊。不過,如果你做了大爺我的女人,也許我就會相信你了。”那大漢望著黃思蕊色迷迷地笑道。
一說到女人,膽子最小的那個歹徒也忍不住興奮起來。這位官家小姐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就是那個淚流滿麵的丫環也清秀可人,而且鐵定都還是黃花閨女,怎麼能不讓人心動呢?
“你、你們……”黃思蕊氣得渾身發抖,一旁的紅秀已經快癱軟在地了。
她們不過是兩個弱女子,麵對凶徒無以為拒,能舍財買災便是大幸,可一旦失身,那便是比死還不如。若是失身給這幾個齷齪小人,她還不如先前隨便認個公子哥做夫婿呢!
“吠!你們在這裏幹什麼?”一個身穿藍裙、頭梳雙鬟的年輕女子突然從樹叢中竄出來,站在一塊大石上,一手插腰,一手指著眾人。
“大哥,是個女人。”賊膽小可色心不小的瘦高個咽了一口唾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
“哈哈,老子正擔心不夠分呢,這就又來了一個。”為首的大哥也很興奮,這新來的姑娘雖然不及那個官家小姐漂亮,可身材卻更勝一籌,玲瓏有致,一定更加銷魂。
黃思蕊主仆就別提多沮喪了,好容易來個救兵,卻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鄭窈娘衝出來說完話才看清眼前有些什麼人。
兩個女人,一個容貌秀美、衣著華麗卻滿臉悲憤,另一個年歲尚小的躲在她身後瑟瑟發抖,眼看就要暈過去了。
還有三個男人,一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一個身材矮小模樣奸詐,還有一個瘦瘦高高但形象猥瑣。這三人的一個共同點便是臉上都刻著一行字:我不是好人。
光看這幾人的外形便知誰是誰非,鄭窈娘立刻衝著那三個明顯不是好人的男人叫道:“喂!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幹什麼?”
“哈哈,想幹什麼?當然是想幹壞事囉。”不隻這三個歹徒,就是黃思蕊主仆都覺得這姑娘問的是一個傻問題。
鄭窈娘氣急了,忙回頭叫道:“你還躲著做什麼?快出來救人啊!”
鍾子雍又一次恨不能掐死這個丫頭。按照他的預想,應先暗中觀察清楚,若是有人意外受傷,便直接搶救;若是有人企圖行凶,便讓鄭窈娘去找幫手,自己則留下來以妨不測。可現在,誰也跑不脫了。
如果說鄭窈娘的出場仿佛是一個玩笑,那鍾子雍的出場便是一場重頭戲。他畢竟是領軍上過戰場的人,穩重如山,氣勢凜然,一露麵便讓三個歹徒都心中一震,麵麵相覷。而黃思蕊心裏也終於有了一線希望。雖然來人隻是一人,可畢竟是個男人,還是個看起來孔武有力、充滿正氣的男人。
“公子救命啊,他們都是壞人,想……想欺負我們主仆。”黃思蕊臉上露出一抹嬌羞,與方才的強悍截然不同。
“你們真是目無王法,竟敢在王爺的園子裏做亂。念在你們尚未得逞,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鍾子雍不似鄭窈娘那般義憤填膺,說話時不急不慢,顯得胸有成竹。
“不能放他們走!要是我們沒來,他們肯定就得逞了,你怎麼能便宜他們呢?”鄭窈娘恨透了那幾個男人方才看她的眼神,沒能領會鍾子雍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