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六姐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鄭窈娘抓著鄭少清的衣袖,這一次不是技術不到家而流不出眼淚,是真的鬱悶得欲哭無淚。
“他真的派人去通知爹爹了?”
“呃,他還沒有通知爹爹,隻是以此為要挾逼我盡快離開定遠侯府。真是一個卑鄙的家夥!”鄭窈娘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被鍾子雍騙出了實話,因而心中的鬱悶之情更盛。
“六姐,鍾將軍這也是好意,他即知道實情,當然不可能還將你留在府內,沒有公開此事已經是給你留了情麵了。”鄭少清的心裏已經認定鍾子雍便是他的鍾公子,自然要偏向他。
鄭窈娘自也聽出了他的心聲,眼睛一瞪,“你這心裏有了小情人就沒了六姐了啊。”
鄭少清臉一紅,“六姐你瞎說什麼,你不是說不一定是他麼。”心裏卻是七上八下,好容易找到鍾公子的下落,應該不會有什麼閃失吧?
“唉,看來就是他了。鍾家去過楚陽的隻有他一個人。”想起這一點,鄭窈娘更鬱悶了!
“真的是他?”與鄭窈娘的鬱悶不同,鄭少清卻是滿心歡喜,長時間的相思之情終於得到了緩解。
“六姐,能不能幫我帶封信給他。你那封信我也一定會盡快交給小潘大人。”鄭少清紅著臉,自從認出“他”,他便一直心神恍惚,早把六姐的重托忘得一幹二淨。
“早就料到了。”鄭窈娘狠狠地瞪了一眼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兩個大男人還要傳情書?”
鄭少清的臉更紅了,“不是情書!就是……請鍾公子一敘……”他可沒有六姐的臉皮厚、膽子大,他隻想再見一見他,再和他說說話,就像當初在楚陽一樣。
“唉……”鄭窈娘又是長歎一聲,不知是在感歎鄭少清還是在感歎自己。“何必這麼麻煩?你想和他一敘,把他喊進來不就行了?”
“喊進來?六姐你在說什麼?”鄭少清莫明其妙。
鄭窈娘推開門,衝著外麵喊道:“將軍既然來了,不如進門一敘?”
因為已經使詐讓鄭窈娘開口說出了實情,鍾子雍本不打算再過問她在這十日內的行蹤。可當阿忠喜滋滋地向他彙報又發現莫逃姑娘與男人在外麵私會的消息,他又猶豫了。
鄭窈娘到底在和什麼人私會?她的小情人?他們又打算用什麼樣的計策逃避鄭家的追查?這個計策會不會牽連到定遠侯府?
鍾子雍堅持自己是因為最後一個原因才會跟蹤鄭窈娘,他對那個隻會躲在女人背後的小情人根本不感興趣。
可當他走到客棧院子裏時,他又猶豫了。破門而入,沒有足夠的理由;從旁偷窺,又有失身份。一時間竟然進退兩難。就在此時,屋裏的鄭窈娘卻推開門向他發出清晰的邀請。
本就有些猶豫不決的鍾子雍腦子轟的一聲就亂了。是應該假裝巧遇問聲“你怎麼也在這裏”還是幹脆厲聲喝問“你在這裏幹什麼”?
鄭窈娘笑盈盈地看著他,臉上一點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她今天出門時特意在阿忠麵前晃了晃,早猜到那個忠仆會去向主子告密,也想到心存陰暗的鍾子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還說什麼不會幹涉她的自由,表裏不一的小人!
鍾子雍馬上就明白過來自己被鄭窈娘暗算了一招,但他畢竟是曾經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戰士,很快便鎮定下來,麵色冷靜地說道:“我不想知道你在這裏做什麼,我隻是來提醒你,不管你做什麼都別把定遠侯府牽扯進來,否則……”沒有說清楚的威脅才是最可怕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