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答應讓你進他的府第?”
“我和他非親非故,他怎麼會讓我進去?”鄭窈娘有些氣餒,小弟這是故意搗亂還是變傻了?
“那你這不是白說嗎?”鄭少清同樣有些氣餒。
“哎呀,他不讓我進我才要想辦法進,所以才要有計劃二啊。”
“六姐,難道定遠侯府上也要招掃茅廁的?”鄭少清想起今天在潘府受的罪,渾身打顫。
鄭窈娘卻撇了撇嘴,“一樣的計策哪能用兩遍,你這可又是小看六姐了。”
“那六姐你到底想怎麼樣?”鄭少清都快哭了,他愈發後悔當初沒有在鄭家大院裏揭發鄭窈娘的罪行。
鄭窈娘卻喜滋滋地說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定遠侯的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到西山寶峰寺去燒香,到時她的馬車會很不小心地撞上我,撞得我遍體鱗傷,然後我再哭訴一下無比悲慘的身世,這位據說心腸比菩薩還軟的夫人能不收留我嗎?”
“撞馬車?六姐你瘋了?要是真不小心撞得你遍體鱗傷可怎麼辦?”鄭少清說的“不小心”和鄭窈娘說的“不小心”可不一樣。
鄭窈娘不耐煩地擺擺手,“放心,你六姐又不是傻瓜,隻是裝裝樣子而已,不會幹出引火燒身的事來。”
鄭少清見她不聽勸,心裏鬱悶,賭氣道:“到那時我已經在潘府當差了,可幫不了你。”
鄭窈娘立刻拉著他的手笑道:“沒事,沒事,小弟你替我看緊如花公子就好,定遠侯那邊我一個人搞定。”隻要不再遇上那個掃帚星,她一定能馬到成功。
鄭少清又歎了一口氣,他不過是一個掃茅廁的,怎麼看得住如花公子呢?除非如花公子十二個時辰都蹲在茅廁裏。
正如鄭窈娘所知,每逢初一、十五,定遠侯夫人孫氏都要到西山寶峰寺進香。可她不知道的是,隻要鍾子雍當日沒什麼要緊事,都會陪同母親一起前去。
定遠侯夫人進香可是一件大事,進香的雖然隻有她一人,同行的卻是一大幫,丫環、仆婦、管家、車夫、護衛……加起來也有二十多人。男人都騎著高頭大馬,女人都坐在精美的香車裏,浩浩蕩蕩沿著山道而行。
看到這樣低調卻又顯赫的排場,就算不認識那個騎著棗紅色駿馬、身穿墨綠色勁裝的英朗男子是誰,也都知道這支隊伍不簡單。路人紛紛避讓,生怕自己不小心會招惹到這個大人物,可誰又會想到有人還偏偏擔心招惹不到。
鄭窈娘很快就辨認出來哪一輛馬車裏坐的是正主,可四周都圍滿了騎著大馬、戴著大刀的威武男子。
“哎呀,我這要是衝出去,還沒撞上馬車就非要被這些馬踩死不可。”鄭窈娘沒料到定遠侯夫人出門燒香居然有這麼大的陣式,鄭家大娘出門也不過跟著四、五個下人。
這可怎麼辦?半途而廢肯定要被鄭少清笑話;可硬著頭皮上吧,又擔心會弄巧成拙變成一堆爛泥。鄭窈娘望著漸漸靠近的馬車,心中猶豫不決。
山道並不是很寬,而上山進香的人卻很多,為了避讓鍾家的隊伍,道路兩旁漸漸擁擠起來。也不知是誰的手肘正拐在鄭窈娘的後背上,讓猝不及防的她禁不住向前邁了一步,卻又正好絆在一塊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