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梨花滿枝頭,正值繁華盎然生機的春季,四處鮮花滿枝頭,花團錦簇。又是三年一度的選秀。宮門外一輛輛馬車或華麗或簡陋皆都載著花兒般年紀的小姐入宮,留牌子撂牌子,鶯鶯燕燕好不美麗。
那些滿軍旗漢軍旗官家女子等待一生隻為進宮迎合君主抬高母族。我躲在陰暗的圍牆角,卻隻得駐足遠望。隻因我是包衣奴才出身,這樣的風光進宮卻隻得奢望,我卻如那林子中的生石花,卑微卻不得不在夾縫中生存。
秀女們順貞門前集齊,各個打扮的光鮮亮麗,在引教嬤嬤的帶領下,排著長隊有序的走進順貞門以備帝後們選看。
宮裏的秀女製度森嚴,帝後們每日隻選兩個旗的女子.先滿族,次蒙古族,最後才選漢族的女子。隻有容貌秀麗,舉止端莊的女子方能入選.入選的秀女還耍定期複看,直到複看合格後才能留在宮
看到這些女子麵上帶著竊喜的表情。心中就如冬天一盆冷水澆的徹底,寒徹入骨。為何我偏偏是包衣奴才出身,為何我的祖父偏偏是膳房總管。我不甘,一輩子任憑別人宰割,甚至哪日魂歸何處都無從得知。
我隱身於牆角的陰暗處。一排排秀女從我身邊走過,卻沒人發現我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我踏著步子轉身越過長長的走廊道,憶起從前。入宮已一年有餘。初入宮闈,被人嘲笑,被人陷害,被主子責罰,未曾想過要飛上枝頭,可宮裏卻不得不逼我冒出枝芽。
我烏雅氏德宛。家境雖不是高門大戶。阿瑪卻未曾虧待,識文斷字,琴棋書畫,女紅繡工,卻都是學的。阿瑪散盡家財請得高師教我書畫。隻為送我入宮一朝成妃好光耀烏雅氏家族。可我卻誌不在此。可如今命運的驅使卻讓我無法回頭。內務府見我聰穎過人,知書達理,便將我分給珠妃。鈕祜祿·東珠做二等宮女,平日裏負責給珠妃梳洗打扮,每每卻總是遭受珠妃的毒打,珠妃乃是輔政大臣一等公遏必隆女,鼇拜義女,鼇拜在朝堂上叱吒風雲,加之自己是一等公的女兒,在**呼風喚雨,經常打壓宮人。在**風頭一時無人能敵,亦有壓倒皇後之姿。
而當今皇後乃是孝誠仁皇後,赫舍裏氏芳儀。領侍衛內大臣咯布拉之女,世襲一等公索額圖的親侄女,輔政大臣索尼的孫女。年少入宮是當今聖上的發妻,朝堂後助也是不可動搖的。
二人在**中一時掀起後妃之爭。後妃們皆選擇自己有利的站隊,有權勢妃嬪皆加入皇後的陣營,無過大權勢卻妖媚惑主多加入珠妃陣營。作為小小的宮女,卻隻能是她們戰鬥的犧牲品。
看著太陽高升,想必珠妃這時應該醒了,我加快了腳步,沿著牆根下準備回宮,前方卻迎來一堆宮女太監簇擁一人,我連忙跪於地下,低頭行叩禮。本以為儀仗會前行,可前頭的妃嬪卻停在了我的腳邊。隻聽一聲諷刺之語“呦,本貴人以為是誰呢,這不是珠妃姐姐身邊的宮女麼。”
聽這嫵媚無骨的聲音我知道這是馬佳氏·雲妞。現在的雲貴人。員外郎蓋山之女。由於家室與那妖媚的樣子,經常被珠妃所不容,我知道又是一個無處撒氣,跑來來尋仇的人,我安分的跪在地上,輕磕頭“奴婢,驚擾小主,還望小主息怒”
我安分的磕了一個頭,可是頭上的人似乎一點不滿意,高高的花盆鞋生生的踩在我的手背上,我悶哼一生“唔~”卻咬緊牙關隱忍“小主息怒。”
頭上的人狠狠的轉了幾下腳,鞋跟深深的嵌入我的手背。她似乎玩的盡興“給本貴人抬起頭來”,我不敢抬頭,年紀越來越大,容貌也越發的長開,變得脫俗動人,一直以來怕引禍上身,一直都用胭脂在臉上做手腳,這才使得安穩的高升,才使得有機會進入珠妃的身邊。如今出門急了,隻顧看新晉秀女的場麵,以為天剛亮不會有人看見,竟忘了擦拭臉頰,如今如若抬頭怕就要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