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還和他說姑姑的壞話,嘲笑她像塊薑汁餅幹一樣又黃又醜。啊我還和維克托一起做了蛋糕,明天是瑪麗表姐的生日,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安潔拉垂下眼瞼,手指滑下衣服和少年的手握在一起,“聽上去都很微不足道對不對?但是從今天起一切都變了,安奈爾哥哥死了,姑姑和姐姐她們不知道是否還活著。。。。不,也許有尊嚴的死去就是對她們最大的恩賜。”
“我很抱歉。”特倫斯聲音低沉,這種失去至親的痛苦他很理解。母親去世時他摟著弟弟哭了很久,那種再也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孤獨和恐懼將是他一生的噩夢。
“請不要道歉,王子殿下。這話你身後的人更有資格說。”安潔拉微微揚起下巴,“皇室待遇,珠寶鑽石我都不需要,請讓我有尊嚴的離開吧。”話音未落,守護獸少年猛然起身,細長的劍身指著地麵劃出一道紅色的痕跡,火焰急急燃起,瞬間將他們分開。
“嘖!”特倫斯想穿過火線,但被維克托一把拽住“這不是普通的火,燒傷後永遠無法痊愈。”“那你。。。。”特倫斯回頭想罵人,卻發現維克托不在身後,悚然轉過頭,他已經衝過火焰,身手敏捷,動作幹脆,不愧是精英級別。“他難道不怕被燒傷嗎。。。。。。”特倫斯喃喃道,“維克托是特別的。”那個叫摩卡的少年回答,“魔法對他沒有效果,他在很久以前就付出了代價。”“啊?”特倫斯盯著摩卡,“這是什麼意思?”摩卡卻不說話了。
守護獸帶著安潔拉來到窗邊,透過水晶玻璃可以看到細細的護城河。這個高度跳下去是必死無疑吧,安潔拉在心裏默默念著,盡管恐懼讓腿有些顫抖,但一無所有的悲哀淹沒了她的心。一隻腳踩上木質的窗台,她在心裏默念著兒時的童謠,守護獸少年已經砸開了玻璃,風撩起她的長發和裙擺,安潔拉的眼眶有點熱,伸出右手想抓住窗沿,卻被另一隻手整個握住。她轉過頭,看到藍色眼眸裏的自己,眼淚終於流下來。
“安潔拉。”維克托的聲音很輕,好像是怕嚇到她一樣,“是我的錯,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不要這樣好嗎?”他用另一隻手慢慢擦去安潔拉臉頰上的淚水。
安潔拉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沉穩高雅,溫柔又耐心,像個好哥哥一樣的維克托,依舊是那樣好看的眼睛,嘴角那個不仔細看就發現不了的酒窩,那樣熟悉,又那樣陌生。
“你喜歡茶會,我們以後還可以開。你喜歡蛋糕,我們還可以做,摩卡也喜歡吃你做的餅幹。以後的時間還有很久,我。。。。。我們都喜歡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們。”維克托聲線有點顫,握著公主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了她的手,這是他們之間尋求寬恕的小秘密。
“你每次這樣做,我都拒絕不了呢。”安潔拉笑了起來,“但是這一次,真的不能原諒了。”維克托感到後頸一陣刺痛,這才發現那個灰發少年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手中的劍直直的對著自己。安潔拉抽出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寬恕這個詞不是現在用的,你們做的事難道隻想用一個吻來抵消麼?”
維克托笑了,嘴角的酒窩明顯了些:“果然還是說服不了。那就隻能硬來了。”他一個轉身,一手把安潔拉摟在懷裏,另一隻手已抽出了劍壓製住召喚獸少年。“你放開我!”安潔拉拚命掙紮,無奈維克托的手緊緊的環在自己的腰上一動不動。她抬起頭,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維克托白皙的脖子和光滑的下巴。她想都不想,直接咬了上去。
“嘶!“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維克托有些措手不及,右手的劍被少年趁機挑開,紅色的火焰順著劍一路上躥差點燒到他的手,他有些狼狽的甩開手中的劍。趁著這個時機,安潔拉終於掙脫了他的胳膊,連滾帶爬的爬上了窗台,猛地推開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