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淒慘:“我一個人還弄套茶具。”
何沛媛不管:“愛買不買……”
吃了兩塊餅幹喝了半杯茶,何沛媛又著急了:“我可以走了吧?”
當然不行,還沒高山流水呢。麻煩,何沛媛又要擦手準備,還讓楊景行也愛惜樂器。
琴房兩個凳子了,兩個人跟那在四零二工作室的一樣的左右朝向坐下,楊景行還是拿吉他,何沛媛也不情願地準備好了曲弦。
楊景行有意圖的:“媛媛,謝謝你跟我和好,希望我們的友誼和愛情就像這首無名定情曲一樣,朝著美好和諧的方向發展,越來越動聽。”
何沛媛的姿勢準備好了:“就吹自己……”
楊景行嘿:“那雖然倉促,但是我感覺特別好,所以再來一次。”
何沛媛聲明:“感覺不好別怪我……我都不記得了。”
楊景行也耐不住性子了:“算了,親了去吃飯。”
何沛媛還是選擇:“試試吧……快點!”
這一次兩個人的合作果然非常更好,何沛媛謙虛了,她一個音都不錯,而且比前幾次演奏得更細膩,跟吉他的配合更顯默契自由。
兩個人都很放鬆,邊按弦撥弦還能變眼神交流,而且不是簡單的藝術交流,情緒是多變的,姑娘時而挑眉時而皺眉,時而眯眼時而白眼,時而歪下巴時而提胸膛,難得地也會笑一下呢……
每一個音符都是幹淨通透的,是不是環境不一樣,兩個人沒有商量地就把曲子演繹得跟那在工作室不一樣了,那是稍顯焦躁的,今則深柔了一些。
專業演奏員嘛,到曲子後半段何沛媛已經放下個人恩怨了,跟作曲者和搭檔持續著眼神交流,全身充滿感情地演奏並感受著音樂。
簡直是舞台效果,曲子快結束時,倆人的手指變成那麼莊重而溫柔,眼神交流中,似乎都在撥動著對方的心弦,似乎每一次撥動都有共鳴。
何沛媛的的神情徹底藝術化了,珍惜愛慕著從倆人手裏流出來的每一個音符,她簡直變成了聽眾,那麼專注入神地看著彈奏家。楊景行也一樣,隻是比姑娘多了一絲絲笑容。
最後一個音符在房間裏彌漫開來,似乎是個緩慢長久效果,似乎還有很多東西在共鳴,兩個搭檔繼續對視著,似乎對方就是音樂本身,而且是讓人陶醉的音樂。
楊景行先放鬆姿勢,更明顯地笑起來。
何沛媛似乎醒過神,眼睛一眨巴,視線就落下去了,好像在回想剛才有沒有什麼錯漏,還沒放鬆。
楊景行放下吉他,輕拍手兩下,然後找搭檔握手。
何沛媛配合呢,手遞給楊景行,還是音樂家狀態。姑娘那神情真有點入戲,真就是同行間互相恭敬仰慕的樣子。
楊景行起身,另一隻手接了何沛媛的弦子放在旁邊,然後拉何沛媛起身。樂手不好拒絕還是順著禮節,就站了起來,然後被大師輕輕一下拉進了懷裏。
大師並沒過分耍流氓,隻是擁抱,雖然抱得緊密熱情了一些。何沛媛給麵子,也抬手起來,手掌貼在楊景行後背,下巴放在了對方左肩上。
兩個人就這樣抱著,沒有過分舉動,可是時間超越禮節了,這都抱了半分多鍾了。也幸好是沒觀眾,房間裏是真安靜,別彼此的呼吸了,簡直連脈搏都感覺得到。
楊景行突然鬆開姑娘,保持牽手,朝客廳方向:“謝謝我的好朋友何沛媛,謝謝大家,謝謝!”
何沛媛一跺腳,撒手皺眉,滿眼怨氣。
楊景行看著姑娘:“我突然覺得好可惜。”
何沛媛看著作曲,願聞其詳。
楊景行猜測:“可能聽眾永遠也體會不到我們的這種感覺。”
何沛媛眨巴眼:“……沒感覺。”
楊景行又提起吉他:“走吧。”
何沛媛問:“去哪?”
“吃飯去。”
何沛媛要收自己的曲弦,楊景行去不肯,扣押了,用一個親親換,兩個親親也行吧。
總算兩清了,何沛媛大鬆一口氣:“……你留著吧,好朋友。吃完飯我回家,明要早起。”
楊景行有計劃:“這才下午,還有晚上呢。”
何沛媛不肯:“晚上回家……拿吉他幹嘛?”
楊景行:“放車上去,有用。”
家居廣場來回跑了一趟,現在已經快八點了,何沛媛是真覺得餓了,邊換鞋子就想起該去吃點什麼好。
楊景行好記著仇呢:“你不是我的錢不值錢嗎?陪我去找點值錢的。”
何沛媛自己把拖鞋放回鞋櫃裏,選了空著的第三層位置,完全不明白:“什麼值錢?”
楊景行嘿:“憶苦思甜嘛,走吧。”
何沛媛還沒放鬆一會呢,又緊繃起來:“幹什麼?”
楊景行從上層拿了個空鞋盒:“走吧,到了就知道。”
就是拖鞋的鞋盒呀,何沛媛問:“你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