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章 人艱不拆(1 / 2)

很多時候,有些人寧願被誤會,也不願去解釋。

因為他們堅持認為,信與不信,就在一念之間,如果那人懂你,又何必解釋?

這種道理都是文人騷客閑的沒事幹蛋疼了才寫著玩的,可如果這種狗血劇情真被他們自己攤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些狗屁話,對於此刻的喬辛來說,根本不適用。

她想要解釋,可當時沒有機會,現在卻又沒有膽量。

她離開了這個永遠難忘的袁家山城。

那些灑落了一地的悲傷,再也撿不回來了。

一片雪原裏,唐寅如同無頭蒼蠅般亂竄。

風雪在他身邊漫天飛舞著,揚起了他的一頭黑發。

他閉上了眼睛,甚至想捂起耳朵,他似乎聽到了那嗚嗚的風雪聲在嘲笑著自己的無能,譏諷自己的失敗。

最痛的傷口,從外麵是看不見的,因為那是在心底深處。

這世界還有真愛嗎?唐寅在嚴重地懷疑。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直到現在都一直順風順水,基本上就沒有受到過挫折,無論在道源宗,還是在北冰,抑或在逃難的路途中,都諸多奇遇,混得可謂風生水起。

修為如此,感情同樣如此。

可這種幸運,直到自己晉入凝神境後期並再一次遇到喬辛之後,卻嘎然而止。

命運就像一個無所不能的大手,掐著唐寅的脖子,可以讓他笑,也可以讓他哭。

心碎了之後,就是無與倫比的痛苦,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長時間的落寞。

無數次夢中出現的相遇,竟然如此的殘忍和血腥,殘酷的現實,讓自己被一棒子打回了原形,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至少他現在認為自己再也無法翻身過來。

一番風,一番雪,一番淒涼。

唐寅此時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那淒厲的風雪打落滿地的殘紅一般,無比的孤苦和淒涼。

一行深淺不一的腳印,如同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一般,仿佛在述說唐寅和喬辛之間的關係,似乎再無可能性。

如果現在有酒,唐寅卻不想去喝,他現在最想的是抽根煙,在尼古丁的刺激下,麻醉自己,在飄渺的煙霧中,迷失自己。

唐寅倏地停了下來,猛地往後直直倒下。

他想要在這雪地裏睡過去,期待夢醒之後,能夠忘掉這一切。

整個身軀如同一個大字型一般,轟然倒在了雪地上,激起了無數雪花,在身邊不斷地飛舞著。

他仰躺著,任由滿天風雪將自己慢慢淹沒,緊閉著的眼睛裏,流出的淚水漸漸被凍成了雪痕,他似睡非睡,心都亂了,還能真正地睡得著麼?

天上一隻禿鷹盤旋了很久,見唐寅久久不動,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一個俯衝,尖銳鋒利的一雙爪子朝著唐寅猛地一襲而來,爪尖在冰雪反射的日光下,閃耀著凶狠的光澤。

片刻間就到了唐寅麵前,禿鷹眼中已經露出了貪婪之意。

就在這一刻,唐寅右手食指微微一屈一劃,一道寶劍般的光芒倏地一閃而逝,瞬間抵臨了禿鷹脖頸處,禿鷹似乎感覺到了危險,倉惶之下雙翅一展一扇,瞬間由俯衝變成了急劇拉升。

「噗!」的一聲,鷹頭帶著驚恐圓睜著的眼睛,飛出了老遠,而禿鷹的身軀還在瘋狂地攀升著,幾息之後才驟然停止升勢,隨即跌落在雪地裏,染紅了那一小片雪地。

鷹頭和身軀分開的那一刹那,一股熱血轟然灑落下來,正好正對著唐寅麵部,唐寅頭部微微一偏,張開大嘴迎著灑落的鷹血,一口吞了下去。

一股異常膻腥的味道傳來,唐寅反胃欲吐,之後便是那溫熱和甘甜,隨即唐寅仿佛全身充滿了正能量一般,感覺稍微了好一些,雙目猛然張開,他知道自己終於算是艱難地挺了過來。

實際上也不是因為這鷹血有療效,而是先受到膻腥之味刺激,再就是溫熱和甘甜,讓他意識到在人的一生中,無論感情還是生活,很多情況下都是先苦後甜的,也沒有永遠一帆風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