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穀。
有花有草,有水有木,此時卻給人一種荒無人煙的感覺。
若不是一聲鳥叫劃破了天際,而平添了一點生氣,否則縱然打破了腦袋,也沒有人敢相信,這裏就是名動東麓的試煉之地,天波甸。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山穀,似乎喚醒了穀裏沉睡的生物,無數鳥群嘰喳著飛起,麻雀萬點,絡繹不絕。
這一刻,寂寥的山穀之中,卻暮然出現一團光華,不斷閃耀之後,一群人仿佛從虛空中走出,落入山穀之前。
待眾人站定下來,為首的是一名中年修士,青衣青褲,背著雙手,傾灑自如,風姿卓越,環顧四周,發現四下無人,於是開口笑道:“這一次,又是我們劍宗第一個到達,本次試煉,估計和上次一樣,蟬聯第一。”
說完之後,輕輕環掃了一下幾個年輕人。
所有年輕一輩,見狀不由同時抱拳一拜,說道:“弟子必定全力以赴,請師叔放心!”
“今年東麓四大宗門,天才輩出,你們可以自信,但切不可大意。”中年人點點頭,繼續說道:“丹宗的李薇,歡喜宗的華無缺,還有道源宗的錢三難,實力都非同小可。”
“弟子謹遵師叔教誨!”其中一名白色衣衫,分度翩翩的年輕人抱拳一拜之後,臉色嚴峻地說道。
“今年道源宗出了個妖孽,據傳已經成為該宗第十一位道子,花卜你怎麼看?”
看這樣子,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劍宗最新崛起的年青一代的第一人,花卜。
“關於此人的事情,弟子也有所耳聞,據可靠消息,此人隻是使詐讓對手上當,並不算是正麵擊敗李天成的。”花卜謹慎地措辭,說道:“不過既然能以煉精境後期的修為,戰勝化炁境中期,就算用計,也算是個人物,弟子若遇到此人,也加以小心對待即可。”
青衫中年修士見狀,暗暗點頭,不再說話。
與此同時,山穀另外一個方向,又陡然出現一個黃色漩渦,不停旋轉中,走出十幾個人的隊伍,領頭的是一名黑衣老者,滿麵春風,看到劍宗已經先行到達此地,正想開口打招呼,卻突然看向另外一個方向。
目光所向處,又出現了一撥人,卻全是女子,鶯鶯燕燕,環肥燕瘦,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紛紛帶著愛慕之意,卻不敢有所褻瀆。
“見過傅仙子!”
黑衣老者搶先踏前一步,抱拳示意。
“蔡吉祥,嚴和佳。”傅姓女子看了黑衣老者一眼,然後轉向另外一個青衫中年人,都稍微打量了一下,竟然是直呼其名,隨即輕聲笑道:“你們這兩個老鬼這次還是比我們丹宗早啊。”
青衫修士就是劍宗的嚴和佳,蔡吉祥是黑衣服那位老者,即歡喜宗此次試煉的帶頭人。
“傅仙子好,嚴某此次又領先一步,左右都要等候道源宗,不若我們再賭他一番?”
嚴和佳笑意怏然,讓人如沐清風,卻很好賭的樣子。
“小賭怡情,來就來!”蔡吉祥毫不在乎的樣子,隨即看向傅姓女修,除了道源宗沒來,就看傅仙子是否也同意了。
“蔡老怪,嚴大頭,你倆這又是玩什麼幺蛾子呢,也不等等我。”山穀中另外一處,光華閃耀之際,道源宗到了,為首的方姓老者衝著蔡吉祥和嚴和佳嚷嚷著,仿似很熟悉的樣子,隨即很隨意地抱拳向傅姓女修問好。
可傅姓女修卻一改剛才的灑脫,自從看到方老,整張臉都繃緊了,也不知道是大仇還是大怨。
“咳!”蔡吉祥和嚴和佳對視了一眼,自然知道這兩人之間是什麼個情況,卻不說破,咳嗽了一下,打斷沉悶,然後繼續說道:“方老妖,傅仙子,你們賭還是不賭?一言可決。”
“賭!為何不賭?!”方老毫不猶豫的樣子,也不知道自信從何來,仿佛很出乎於其他三人的意料以外。
傅仙子看著情況,也不多說,輕啟貝齒,仙音飄渺:“我一介女流之輩,自然不好掃了你們三人的興致,我參與便是。”
“老規則?”蔡老怪見此,自然大為高興,詢問了一下是否和以前一樣,見其他三人點頭默認,就跟俗人一樣打了個響指,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一時間,這四個人也不管其他人人,也不說天波甸的事,自顧自地閑扯起來,似乎已經很久沒見過麵了,想一下子把各種酸甜苦辣都倒出來,使得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唐寅在道源宗隊伍的中間,自然也看到了這個詭異的場麵,不過沒太過去關注,而是低著頭,拿著一塊傳音玉牌,思潮起伏。
那是在啟程之前,喬夏遞給唐寅,說是喬辛讓她給捎帶過來的,至於什麼情況,也不願意多說,搞得唐寅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