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6章 番外之待你如你待我(1 / 3)

靖國公世子羅越求娶故上將軍莫鬆之女莫寒水為妻,皇帝禦旨賜婚。

禮部日子議定,皇帝即刻下召,靖國公世子羅越功勳卓著,封安平侯。莫鬆將軍之女,莫寒水賜為安平侯夫人,大婚之日,如公主禮。

也就是說,莫二小姐的嫁儀,一切與皇室嫁公主一樣的規製!

知情之人自然知道,莫寒水實則是當今皇後墨十一的親妹妹,當初丫鬟出身的峻王義妹出嫁,尚且封一個郡主,如今皇後的親妹妹受盡八年艱辛才有今日,自然要更加恩寵。

就是不知情之人也知道,莫二小姐不止是莫氏遺孤,風雷一戰,更是屢立功勳,如今嫁安平侯為妻,朝廷施恩,以慰忠良英靈,也在情理之中。

聖旨頒下第二日,皇後傳下懿旨,莫寒水進宮,入住建安宮待嫁。

莫家一門,僅剩下姐妹兩個,妹妹出嫁,她做姐姐的自然要親自相送。

莫氏昭雪不過兩年,莫寒水重回盛京也才一年有餘,與她有交情的夫人、小姐,也不過是當初同赴風雷的謝沁姐妹幾人。這幾人同時也是皇後莫寒月的閨中摯友,雖然說宮裏規矩大,可是莫寒水進宮待嫁,並沒有影響姐妹們前來熱鬧。

從那日一早,金勝門、承恩門、恩澤門三處的侍衛就應接不瑕,手執喜帖和金牌的夫人、小姐陸續進宮,經昌盛門、瓊宛門向建安宮而去。

直到辰時末,總算得片刻清靜,守昌盛門的一名侍衛吐舌,說道,“我們在這宮裏也已有幾年,怎麼不知道宮裏賞出這許多金牌?”

先不說持金牌之人可以隨意出入皇宮,就是那金牌本身……那得多少金子?

另一名侍衛“嗤”的一笑,搖頭道,“兄弟,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吧,從皇上登基,後宮隻有娘娘一人,禦史台上書,說什麼屋子多人少,陰氣重,非要皇上納妃,皇上就一口氣賞下幾十塊金牌,給朝中大人和各府的內眷,說是給後宮添人氣兒。今天來的,不過是部分女眷罷了!”

添人氣兒……

前一名侍衛吐了吐舌頭,縮縮脖子道,“咱這位皇上,那可當真是……”

膽兒肥!

後三個字,沒敢出口。

曆朝曆代,哪一個皇帝登基之後,不是提防旁人暗算刺殺,將一個皇宮守的鐵桶一樣,蒼蠅飛過都要盤查一下是哪個糞堆裏生出來的。

如今這位可好,奪位之後,不但沒有加強守衛,還賞下這許多金牌,不止可以隨時進宮,還將幾大宮殿收拾齊整,分派仆役,可以任意留宿,將諾大一個後宮,做成一個車馬大店。

隻是,除去那富麗堂皇的亭台樓閣之外,來往的,可不是天潢貴胄,就是國之棟梁,就算是車馬大店,那也是天字第一號的!

二人正在驚歎,隻見宮道上一乘肩輿由恩澤門方向而來,在前領路的小太監快行幾步,向二人施禮,說道,“兩位大哥,容少夫人到了,請兩位大哥行個方便!”說著將手裏的金牌遞上。

容少夫人,那可是景親王王妃羅氏的姐姐,方便,自然方便!

兩名侍衛驗過金牌,恭恭敬敬兩側退開讓行,羅雨薔的肩輿晃晃悠悠過昌盛門,入瓊宛門,隱入禦花園深入。

看著人影消失,兩名侍衛才籲過一口氣來,後一個侍衛一呶嘴兒,說道,“你瞧見沒有?不止是隨意出入皇宮,容少夫人有孕,還恩旨可以在宮裏乘坐車輦!”

前一個侍衛咋舌,說道,“也不聽容大公子有什麼功勳!”

後一個侍衛搖頭,笑道,“皇上和娘娘的恩旨,哪裏用什麼功勳?再說,聽說當年出那檔子事,可是容大公子往澤州府報訊,要不然,那輔天蓋地的檄文,僅憑幾個糙漢子就抄得出來的?”

“哦哦!”侍衛點頭,一臉恍然,說道,“難怪!難怪!”

這裏兩名侍衛議論紛紛,羅雨薔的轎子早已穿過禦花園,在建安宮門口落下。

剛剛踏進宮門,就聽到殿內殿外一片笑語聲聲,羅雨薔含笑揮退引路的小太監,扶著丫鬟慢慢向正殿而來,進門就見姐妹齊集,含笑道,“喲,今兒看來,是我起個大早,趕個晚集!”

內殿的人聽到,齊齊回頭,謝沁笑道,“你是雙身子的人,就是再晚些也無防,橫豎有我們在,新娘子不會閑著!”

羅雨薔撐不住的笑,說道,“寒水臉皮子薄,你做姐姐的不替遮擋些,反說這種話!”說著往前湊,俯身道,“我也瞧瞧嫂子,今兒能將大哥迷成什麼樣兒?”

姐妹幾人一聽笑起來,說道,“還道你是個正經的,倒是會取笑旁人!”

莫寒水早已被姐妹們戲弄的臉兒通紅,咬唇道,“你懷著身子,不在府裏候,倒也跑來湊熱鬧!”

羅雨薔笑道,“府裏有大姐姐支應,你急什麼,橫豎誤不了你拜堂!”

莫寒水咬唇,佯怒道,“人家在意你的身子,你倒總取笑人!”

羅雨薔忙湊上去挨她身子坐下,笑道,“妹妹說笑罷了,好嫂子不要生妹妹的氣才是!”

她左一個“嫂子”右一個“嫂子”,說的莫寒水笑也不是,氣也不是,在她身上輕推,又是笑又是皺眉,說道,“這一路過來,也辛苦,快些歇會兒罷!”

雖然是乘坐肩輿,可是大早起身進宮,羅雨薔也果然有些乏累,笑道,“我歪歪就是,不打緊!”

蕭宛露掩唇笑,說道,“這還沒有進門兒,倒心疼起小姑子來了!”扶羅雨薔到側邊的榻上歪著。

羅雨薔順手將她手腕拽住,挑眉道,“你不要急,我還不曾審你!”

蕭宛露揚眉,問道,“審我什麼?”

羅雨薔冷笑,說道,“這一個月,幾次下帖子相請,姐姐總推三阻四,莫不是要和我們生份?”

蕭宛露好笑,說道,“哪裏的事?不過是征兵之後,軍營裏事務繁雜,脫不開身罷了!我們可不比你容大少奶奶的命!”

羅雨薔點她,笑道,“好啊,我沒有說你,你倒說起我來,可不是豬八戒倒打一耙子,搶理兒不是?”

蕭宛露咬唇,強道,“我又不曾理虧,哪裏要搶理兒?”

羅雨薔搖頭,說道,“那我問你,你和周將軍的事,要瞞到幾時?”

蕭宛露嚇一跳,忙捂她的嘴,說道,“小姑奶奶,你可不要胡說!”

隻是此刻殿裏雖然人雜,這話還是被旁人聽到,謝沁揚眉,問道,“哪位周將軍?”

蕭宛露忙道,“哪裏有什麼周將軍,姐姐不可聽羅四妹妹亂說!”

“我哪裏有亂說?”羅雨薔揚眉,向謝沁道,“謝姐姐,軍中可有一位周若瑾將軍?”

“周若瑾?”謝沁一愣,瞬間露出一抹喜色,扯過蕭宛露說道,“好哇,妹妹偷偷摸摸,連我也瞞著!”

那邊莫寒月聽到,問道,“可是當初洱阜的郡守,周將軍?”

謝沁點頭,說道,“當初他也是以莫家的旗號舉兵,後來追隨王爺同征風雷的。”

“哦!”莫寒月點頭,說道,“此人本來不屬莫家軍,後來聞召舉兵,也是不忿朝廷陷害忠良,倒是個忠義之士!隻是我倒不知道他的家事。”

謝沁點頭,說道,“就是他!此人雖說不是出身世家,在洱阜倒也是數得上的名號。當年眾皇子奪位,他新娶的妻子死在亂軍之中,他起兵平定一方地方,後來也不曾再娶。”

莫寒月點頭,低聲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謝沁點頭,向蕭宛露勸道,“妹妹,若隻說那周將軍的品貌,倒也出類拔萃,妹妹若也有心,姐姐托人去說!”

蕭宛露見再藏不住,臉色乍青乍白,微微搖頭,咬唇道,“姐姐,旁人也倒罷了,偏姐姐不知道妹妹的難處?”

雖然說,當初宇文峻登基,放沒有子嗣的嬪妃出宮,傳旨去其封號,任由改嫁。可是,這曾經是先帝的女人,先帝又是被逼讓位,又有幾人敢要?

謝沁聞言,也不禁一默,暗暗歎一口氣,見羅雨薔還要再問,忙將話岔開,向莫寒月道,“怎麼進宮這許多時辰,不見兩位小公主?”

莫寒月含笑,說道,“她們也隻會哭鬧,不曾帶來!”她與謝沁同經患難,心意相通,一句話就知她心意,再不多問,轉向蕭晨雨問道,“莫逆這些日子可好?”

蕭晨雨點頭,說道,“那孩子倒天生是做將軍的,兵書戰略,一說就通,全不生搬硬套,竟能舉一反三!”

蕭宛露忙問,“怎麼今日不帶進宮來?”

蕭晨雨道,“前幾日季公子接走,說是有幾匹上好的小馬給他挑選!”

莫寒月點頭,歎道,“他不願留在宮裏,倒是勞你們照應!”

蕭晨雨垂眸,默然一瞬,輕聲道,“該當我們謝他才是,幸好這世上還有他!”

莫逆雖然是莫大公子莫寒霖之子,可是模樣兒倒與叔叔莫寒風有幾分相似。蕭晨雨對莫寒風一片癡情無處托付,如今竟然將心思轉在照應莫逆身上。

莫寒月隱隱擔憂,可是今日是莫寒水大喜的日子,又無瑕多問,隻是輕輕點頭。

眼看近午,有小太監來稟,說道,“安平侯的轎子已到宮門外!”

莫寒水心頭突的一跳,忙去抓莫寒月的手,說道,“姐姐,若不然,改天罷!”

一句話,頓時將殿內殿外的人惹笑,小靜安王王妃賁氏連連搖頭,笑道,“此話被羅侯爺聽去,還不急死?”

武安侯夫人方氏也忍不住好笑,說道,“你可是皇上賜婚,禮部選的日子,滿朝上下,宮裏宮外,那許多人忙大半年,到這會兒哪裏能說改就改?”

莫寒月也覺好笑,柔聲道,“羅大哥你又不是不曾見過,怎麼這會兒怕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