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話 兒時約定(回憶篇)(1 / 2)

十二年前 日本大阪

又一次的搬家,博士塵無可奈何地來到了大阪,這個據說口語比較重的城市。

來到大阪的第二日,博士塵的父母就因為工作的關係打算離開幾天。六歲的博士塵是個很懂事的孩子,比同齡的孩子要獨立,在很多方麵,其實他是不需要人照顧的。不過博士夫婦終究還是放心不下一個孩子獨自在家,所以給她請了個保姆,但是也吩咐了保姆不需要太過於保護博士塵,要給他適當的自由,沒必要時刻跟隨。

這一日,閑來無事吃過晚飯的博士塵出門散步,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附近的小足球場。想著回去也沒什麼事做挺無聊的,就坐在旁邊的草地上,看著一群比自己大很多的孩子在踢著一個圓圓的東西,電視上說,那叫足球。

雙手撐齶,博士塵滿臉笑意地看著那群孩子你追我跑,似乎他們的歡樂也能渲染她。其實博士塵是個很孤獨的孩子,因為經常在搬家的緣故,她沒有朋友。她的爸爸因為工作環境的不穩定所以經常在換地方,媽媽又是個自由工作者,在博士塵六歲的記憶裏,除了搬家就是搬家,每個地方停留都不會超過半年,可能剛剛熟悉一個地方,馬上就要搬走了。

久而久之,博士塵也就不再交朋友,反正最後都是斷了聯係,再見麵,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還能不能認識。

夕陽西下,傍晚時分,沒有炙熱的陽光,隻有吃過晚飯陸陸續續來這裏看孩子踢足球的家長,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談著。博士塵喜歡這樣的場景,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想象。如果她的父母工作不那麼忙的話,是不是可以陪著自己來這裏看別人踢足球?或者,他們可以來這裏看自己踢足球?

“小心。”陷在自己幻想中的博士塵被一個叫聲驚住,然後回過神來看見的就是一個足球衝自己快速地飛了過來。情急之下,縱身一躍,反身一踢,竟然將足球又踢了回去。

所有敏捷的動作不過是遇到了危險時候的反射神經,危險一過,博士塵就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站起來揉了揉摔疼的小屁股,一臉怒氣。“你們是怎麼踢球的?不好好往球門裏踢往我這裏踢什麼?要不是我動作快,被砸到了你們誰負責?我長的美若天仙,萬一不小心毀容了,你們擔的起責任嗎?”

聽到博士塵的話,一陣訕笑在周圍響起,大家都被這個自戀的小女孩逗笑了。

“笑什麼啊?”小小個子站在比自己高很多的男生麵前依然大聲嚷嚷著,博士塵的勇氣讓周圍的家長們不免關注多了些。

“這個球是日向踢過去的。”不知道是誰在博士塵的怒瞪下開了口。

順著別人的目光,博士塵看到一個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一身黝黑的小男孩,明顯改裝過的舊球服穿在身上,一雙冷厲的大眼也在瞪著自己。“是你踢過來的嗎?”總覺得小男孩的表情像是被冤枉的,雖然他沒表現出什麼委屈。

沒有說話,叫日向的小男孩倔強的撇開頭,算是默認。博士塵的氣不打一處來,這個白癡。“你怎麼搞的你,他們明顯是賴在了你的身上,你還真準備承擔下來啊?”

日向驚愣的回過頭看著博士塵,似乎被她的話鎮住了。

“小妹妹,你怎麼能說是我們誣賴這小子呢?”一個長的高高大大,聲音洪亮的男孩不滿的開口,雖然他們確實經常把壞事都賴在向日的身上,但那也是日向自己願意承認的。每一次惹出了事情,隻要說是日向做的,他都會默認,久了,大家也就都習慣出事一律推到日向的身上了。

“因為我看見了!”博士塵一字一字的大喊,雖然並沒有真切的看見是誰踢向她那邊的,但是聲音大就是給了自己充足的自信,反正也沒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看見了。“我看見不是他踢過來的,需要我說說是誰將球踢過來的嗎?需要我找你們的家長談談賠償問題嗎?”驕傲地揚起下巴,博士塵說出超乎六歲小孩子能說的話。哼!別當她六歲就好欺負,任何人在她這裏都休想討了便宜去。

大男孩們一陣沉默,麵麵相覷之後都走開了。博士塵衝他們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哼,就看不慣這種沒膽子承認錯誤的人。

“喂,你個笨蛋,幹嘛替他們承擔錯誤?”日向不說話,但是也沒了最開始的倔強表情。“是不是因為你不承認,他們就不帶你踢足球了?”想來也隻有這個可能,一群大男孩帶著一個小男孩踢足球,有利可圖而已。

低下頭,這一次,日向是真的默認了。

“你個沒出息的,他們不和你踢,你不會自己踢嗎?”怒氣高升,就為了這個理由他就肯替他們承擔錯誤,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呀?“一個人玩也沒什麼啊!”習慣不就好了麼,像她博士塵,還不是沒什麼朋友,自己一個人玩。

“我沒有足球。”日向終於說話了,語氣裏有著讓人說不出來的感傷。一個男孩子的童年,沒有足球,而為了踢足球,隻能委曲求全的替別人承擔錯誤而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