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劉大富等人條件反射似的大聲回應,呼喊眾人潮水一般呼啦啦湧向後院。
周全目眥欲裂,張開雙臂攔住去路,厲吼一聲:“大膽!放肆!我乃是朝廷命官,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
劉大富抬手一槍托砸的他滿臉開花,抬腳踹了個大馬趴,“呸”一口濃痰噴在身上,罵道:“滾蛋吧!”招呼同伴硬闖過去。
躁動的氛圍一旦形成,就如同老房子著火,又遇到大風,一發不可收拾!原先還有些猶豫的隊員,和跟上來撐腰壯聲勢的青年們熱血上湧,腦子一熱就不管不顧了。什麼官員大人的,都是狗屁!
七八十號人分成多個小隊,把周家大宅從前到後過篩子一樣的平推過去,從每一間屋子裏,不管男女老幼的全部驅趕出來,有不服氣的,一棍撂倒。周全的老婆脾氣暴躁蠻橫慣了,尖叫著劈頭蓋臉又抓又撓,把個沒經驗的小青年臉上刮出好幾道血口子。
性情冷硬的劉勇衝過去劈臉一巴掌,抽的那娘們原地轉了三圈,吐出四顆槽牙,腮幫子腫的跟豬頭一樣,直接暈圈了,隨後被兩名隊員生拉活拽的一直拖到了前院。
要說周全的排場真是不小,裏裏外外下人奴仆加起來足有二十多號,小妾都娶了五房,偏偏後代稀缺,大兒子去了東洋國留學,現如今家裏就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崽子。
他的摳門老爹和老娘在鄉下看著田地佃戶,今天算逃過一劫,但其他人就沒那麼幸運,全部被拖到前院滾成一堆,女人尖利的嚎叫聲響成一片,刺得人頭皮發炸,隻想衝上去把他們嘴巴縫上!
這時候,周全也終於緩過神來,他捂著門牙崩掉的嘴,癱在地上,兩眼冒火的盯著楊浩,恨聲道:“好!姓楊的,你做的好!今日若不弄死老子,管保讓你滿門老幼,一個不拉的全都剁碎了喂狗!”
楊浩臉色陰沉下來,邁步走到近前低頭冷冷盯著他道:“哦?照你的意思,我是非得把你宰了才行,對吧?”
周全獰笑:“你不敢!老子乃是正經八百的九品官員,便是知府都沒權動老子,你算哪根蔥……”
官員,哪怕是最低一等的官,那也與平民截然不同。曆朝曆代,地位再高的民,在官麵前就是個屁!想要動官,那必須是更高級別的官才能下手。民要是敢碰,那就觸動了整個階層的尊嚴,不管他有多大勢力,一定會被官員們聯起手來無情的撲殺!
所謂貴人不能死於奴隸人之手,便是特權階層長久以來保持他們優越地位的鐵律。
隻可惜,周全威脅錯了人!楊浩,根本就沒把他和整個大清國放在眼裏!
不等他把話說完,楊浩抬起一腳踢在他喉嚨上,堅硬的戰靴尖頭把那軟骨擊碎,周全登時喘不動氣,不敢置信的雙手捂住脖子,兩眼鼓出來,身子跟脫了水的活魚一般劇烈的抽搐,兩腿死命的踢蹬!
楊浩衝後麵招招手:“典史周全自覺罪孽深重,無顏見鄉親父老,遂於家中懸梁自盡!來幾個人,送典史大人上路!姚大人,你可要做個見證!”
姚廣才身子一哆嗦,差點軟倒在地!
太狠了!直接不給人反應的機會,下手就往死裏整啊!這楊家,難不成個頂個是殺神轉生?怎地動起手來,一個個都這般凶狠果決!
事到如今,他半點抗爭的心思也起不來,生怕楊浩一怒之下把他也辦了,兩腿跟彈棉花似的艱難挪過來,彎腰衝“咯咯”倒氣的周全低聲道:“周兄,到了這步田地,隻能個人顧個人了!你且安心上路,姚某一定會照顧好你那五房小妾的!”
“你!無恥!”周全擠出幾個怨毒的字眼,手指繃直,似乎想要把對方的臉皮給抓下來。
姚廣才是真豁出去了,兩手抓住他胳膊,直接往大廳裏拖,不料身子酸軟無力,竟拽不動!他扭頭衝著幾名差役頭目惡狠狠喝罵:“混蛋,還不快過來幫忙?!”
那幾人也差點嚇尿褲子,慌忙衝過來,七手八腳的把周全抬進屋子,沒幾分鍾,就聽裏麵“咣當”一聲凳子倒地的悶響,再看周全,跟活蛤蟆似的掛在了房梁上,被兩人抓住手臂,兩人拖住腿腳,腰帶勒緊脖子,活生生的給“被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