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來的正好,茶還是熱的。”開口的是悠然。
“施主可真是神機妙算。”
“世間萬物,借有法可依,懂得了人心,便可未卜先知。”
“人心如大海,變幻莫測,又如何能掌握其理法。俗語有雲,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潮起潮落,皆有規律可循,人心雖難測,卻也不是不可測,若是能仔細觀察,倒也能猜出個五六分來。何況,和尚是這世界上最一根筋的人。”悠然後麵半句話,帶著玩笑的口氣。
“此話怎講?”
“為什麼一群人,剃光了頭發,穿著簡陋的衣服,吃著粗茶淡飯,過著清苦的日子便是出家了呢?”
“那時因為隻有這樣的日子,才能使他們的心如止水。”
“那麼隻要心如止水了,剃不剃頭,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隻是代表了卻塵緣的意思。”
“剃了發,便真能了卻塵緣了嗎?佛語不是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塵緣若是真的了了,頭發在不在,都無關緊要了不是嗎?”
“繼續說。”悟相的眼睛似乎在放光。
“出家人總是執著於清規戒律,卻忘了佛祖真正想要傳達的思想,是大愛,是慈悲,是心靜。心若靜了,便自然會過著返璞歸真的生活,而不是用清苦的日子和一條條規矩去強迫心靜下來,這是本末倒置。”
“知音啊!”悟相從椅子上一下站起來,拉住了悠然的手,“我總算是找到知音了。”
“那個,大師……方丈大師!”
“叫悟相。”悟相還陷在興奮的情緒裏。
“悟相,你抓疼我了。”悠然有些無語了,有必要這麼興奮嗎?
“哦,對不起。”悟相總算有些平複下來。
“看來,大師是一個非典型性出家人,這個悠然倒是沒想到。看來要說看透人心,還是有些大言不慚啊。”
“非典……什麼,這個詞新鮮,你叫悠然對吧,我很喜歡你,不如我們結拜吧!你不知道,整天和那群悶葫蘆打交道,我都快要瘋了。”
當然,結拜是沒有真的結拜,但是,悟相後來就一直去找悠然他們聊天,在他們麵前也是毫不避諱,完全沒有一個方丈該有的德行。悠然不知道,這個方丈是怎麼被他做到的。
正當悟相他們回憶往事的時候,屋子外麵一個黑影飛過,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誰?”秦昊的聲音。
來人沒有回答,秦昊戴上了麵具,背起大刀,“輕功不錯,我去看看。”
“來人怕是故意要引你去的吧。”
“那好啊,如果我不配合配合他,就沒意思了。”說完,秦昊便起身追了出去。
如今救剩悟相一個人在,可是秦昊追出去沒多久,水明月回來了,似乎還受了傷,隻見他手捂著胸口,跌跌撞撞的走進來,
“水公子,這是怎麼了?”
“有……內奸。”水明月的語氣有些不順。
“內奸?什麼意思?”
“抑揚他背叛我們……”
“怎麼會這樣呢?……水公子,我還是先幫你療傷吧。”悟相看他傷的不輕,不是說話的時候。於是,悟相便運氣給水明月療起傷來。卻沒有看到背對著他的水明月,露出了詭異的一笑。
……
而秦昊那邊,那個黑影也不和他交手,隻是一直往前飛去,直奔後山的密林。那裏,正有一個迷魂陣正等著他。
……
黑夜中,遠遠站在一處高地上的夏通,臉上掛著寫意的笑容。
“沒有人可以阻礙我的計劃,沒有人。”
“主公,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主公一統江湖的日子就要來了。”夏通的身邊,是他最衷心的屬下之一,三奴。
夏通從很早以前便訓練了八個奴隸,傳授武藝,又用藥物控製著他們,令他們對自己衷心不二。
“哼,我等了這麼久,這麼會讓這幾個人來破壞我的計劃。”
“主公神機妙算,又豈是常人能比。”
“少主呢?”
“少主他已經回來了,正在梳洗。”
“這些年他潛伏在外,也夠辛苦了,總算,這種日子就要過去了。”夏通想到這裏,他就情不自禁的興奮起來。
這一天,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