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風暴格外地強烈。我和阿爸站在蘇裏塔山的山腰上,看著護送王子殿下去中原的車隊像冰山上的雪水,慢慢地融進風塵裏然後消失不見。
阿爸指著那隻車隊說:“絡兒,你要看清楚,那些都是為了我們國家的安定而付出的人,,我們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那個時候我並不能夠理解阿爸所說的犧牲是什麼意思,但是那時阿爸眼裏閃著的光芒,卻像是此刻正在蘇裏塔山上肆略的風一樣,那麼的冷冽,卻滿懷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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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秦一絡。B大漢語言文學專業大一學生。夢想是成為一名網遊的劇情策劃,為此正在各大網遊中苦苦修煉。
我並不像其他熱愛文學的人一樣喜歡臆想,但是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一直反反複複地做著一個夢。夢裏,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一處山坡上對我說:“絡兒,你也要成為那樣的人。”
印象裏那座山的山腳下被整片整片的黃沙滿滿地覆蓋,遠處似乎還有駝鈴孤獨的鳴響。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那麼清晰、那麼熟悉,好像我本來就應該站在這裏一樣。我甚至很清楚地知道那個男人是我父親,還知道他在兩年以後死於幾個部落間的一場政治紛爭。
但是每次當我就快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時候,我都會突然地從夢中醒來。窗外的朝陽,燦爛得像是一個諷刺。
大一的第一個寒假,我給遠在南方的父母打了個電話,表示了我今年不回家過年的決心,就和幾個同學一起去了敦煌。
當時有人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他很瘋狂。哪有大過年不回家的?哪有好好的假期不休息跑去沙漠裏探險的?
但是我立馬就決定和他一起去了,因為我這輩子都沒有親眼看過漫天黃沙飛舞是什麼景象。我想知道那是否和我夢中的情景一樣。
一月中,我們終於如願踏上了北疆的土地。
塔裏木並不像它名字那麼美,羅布泊也沒有那般詩情畫意。這裏放眼望去,全都是金燦燦的黃色,仿佛全世界孤獨得隻剩下這個顏色一樣。
我和幾位同學一下飛機就搭上出租車去了事先預定好的賓館——可見我們雖然做事衝動但也不是笨蛋。
由於走的是旅遊路線,一路的交通還是比較順暢的。雖然和B城沒法比,但最少沒有B城那麼擠。之前在飛機上已經睡過一段時間了,所以到了賓館之後,大家的精神似乎都顯得很好,一行人激動地圍在一起唧唧咋咋地規劃起了遊覽路線。我們沒有跟旅遊團來,什麼東西都得自己計劃。這個所謂的自己計劃,自然是有諸多好處,當然在這麼一大群人同行的情況下,麻煩也是一樣多的。
比如現在——
唐欣和木娜就在為我們是先去羅布泊還是先去樓蘭而爭論不休。
唐欣的觀點是,我們現在的位置距羅布泊較近,可以先去羅布泊在繞道去樓蘭。而木娜卻覺得羅布泊那邊太過危險,我們應當先去把容易走的走上一遍,把最刺激的留到最後。
唐欣立馬跳起來說我們是來旅遊的又不是來探險的,撿著旅遊景區走就好了,何必要去那些危險的地方?既然不去危險的地方為什麼不挑近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