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昏昏沉沉,隱隱約約跳動的神經令原本混沌的思緒越發的混沌。無法安睡的我無可奈何的睜開了眼睛。這是一塊好玉,而且還是十分珍貴的玉,畢竟能雕刻成一個玉棺,就足以說明它不是一般的大。從前一直書上一直便說道白玉無瑕,一直無幸領略,而今我算是真真正正的明白到白玉真的是無暇,雖說玉這個東西是給好東西,可是同時也是十分令人膽戰心驚的東西,任憑哪一個普通人一眼睜開便看到自己躺著玉石之內,還是雕刻成玉棺的玉石之內,心情都應該難以平靜下來。更何況我自認為我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從前我或許對白玉有著好感,但如今的我卻實在是無法生出喜愛之意。
天生好動的因子沒有隨著我的混沌而休眠,不過片刻,我便從玉棺中坐了起來。扶著玉棺的邊緣,感受到白玉的冰涼,不禁感歎我還是一個活人,眼睛骨碌骨碌的打量著周遭,鑲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很好的發揮了它的價值。
透過夜明珠的微光,我看清的周遭的,沒有一點擺設的東西,我不禁感慨這個石室的主人估摸著應該是為了上好的玉棺而散盡家財,所以無力購置其他的桌桌椅椅,這個故事很好的告訴了我們不要執念,這些都是虛妄。
在感慨的時候,總是覺得身子僵僵的,好像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無奈之下,我扭了扭了身子,感覺好像有什麼硬硬的東西擱到自己,手下意識的向懷中摸去,懷中的墨跡有著些許日子的一封信也因此被我發現。
看著信封上的‘娘親’二字,我的腦子的一閃而過一些東西,朦朦朧朧間想起了什麼東西,可又是抓不住,不願多想的我便直接打開的信。
信上,看著娘親熟悉的筆跡,心中不禁湧起一抹暖意,可娘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知道天命不可違’我不禁皺起眉頭,這著實令我不敢苟同。可當我看著信接下來的內容時,我聽見我的世界崩塌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這究竟是天意,還是宿命?
信被我握出了一絲裂痕,夜明珠的淡淡光暈在信的邊緣暈開的一抹暗黃,這一切的一切令我不得不相信這封信的真實性。目光緊緊的看著信中的有著些許日子的墨跡,那些熟悉卻帶著冷意的字在我的眼裏一一滑過。
‘可是我還是想要改變你的命運,卻原來都是白費。你的出生的就是為了拯救蒼生。這是宿命。從來人命輕賤,生命涼薄,這是天道。其實,生死不過轉瞬之間,自有天數,這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忘了前塵往事吧,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曾經的你,切記。’
凝滯的氣息在古墓中流轉,我不知道該慶幸我還活著,還是該哀歎從今天起我就是一個孤兒,一切的一切來的漫不經心卻刻骨銘心。
宣慶二十三年,陳國亡,宗室皇親皆以身殉國。這個在腦海的最後一個信息最終還是在那墨跡中被喚起。明明滅滅中,有些事還是不可避免的無法逃避。
天道循環,這是天理。可我的存在卻是活脫脫的逆天命的例子。
九州大陸本就有著許許多多的秘術,恰好我便知道一種可令人還陽的‘還陽禁術’。說它是禁術完全就是因為它違反了天理,畢竟如果每一個死的人都可以複活,那這個世界定是會亂套,所以在這個禁術問世沒都久就被九州大陸的秘術師給禁止了。可再怎麼禁止這個禁術終究還是流傳來,無巧不成書的流傳到我娘親的手裏。雖說這個禁術可以讓死人還陽,但是施這個禁術的人卻是要以命換命,這個禁術是要付出代價的,畢竟天下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而對於這個我是深有體會,就像如果我今天跟我的父皇說我想要出去宮外玩,那我今天就必須要默背出我昨晚背了通宵的書,而且還要能夠對書中的文字有大徹大悟之言。下意識間我對這個天命存起了一抹敬畏感,不然我現在就無法在這裏思考接下來我應該怎麼辦,而是繼續長眠於這個無暇的白玉棺之內,直至化骨成灰,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