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蘇醒(1 / 2)

距離冠玉昏迷,已經半年過去了。

這天,當應如是像往常一樣走進冠玉的房間,發現一抹修長的身影包著白色的大衣,靠在木質的門框邊。

應如是屏住呼吸,停住了腳步,以為是幻覺。

夢中也有過這樣的場景,不知道多少次,那抹熟悉身影如同鬼魅糾纏,帶著熟悉的笑容靠近他。可是每次醒來,都隻是夢。

現實和夢想的落差,讓人覺得痛苦不堪。

很多次,應如是幾乎要被這種感覺逼瘋了。

可是現在,那個人就這樣轉過頭來,淡淡地望著他,那雙漂亮的祖母綠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的,望著自己。

應如是往前走了一步,踉蹌了一下,感覺自己的手開始顫抖,聲音也不平穩了,“冠、冠玉?”

應如是朝窗前的人伸出手,窗邊的人站了起來。

走近了。

應如是的手抓住走到眼前的人的肩膀,幾乎要哭出來了,似乎要確定這個人的存在,又呼喚了一聲,“冠玉?”

冠玉的頭發很長了,拖到了腰間,由於長期沒見陽光,臉色非常的蒼白,蒼白的臉色襯得那雙綠色的眼睛出奇的大。

冠玉朝應如是點了一下頭,接著蹙起了眉頭,像是看到什麼厭惡的東西一樣,抖動肩膀把抓住自己肩膀的應如是的手抖掉了,“滾開。”

應如是仿佛受到極大的打擊,整個身子也站不穩了,伸出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眼底泛起紅色的恨意,“你說什麼?”

冠玉看著應如是,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應如是如置冰窖,難道?

冠玉一字一句,“你是誰?”

言家的冠玉少爺已經蘇醒,這兩個月已經繼續接手在昏迷前的職務。雖然言家的老臣對這個美少年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礙於言夫人的麵子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冬天已經接近末尾,寒冷侵入骨髓,在這樣的天氣出門真是無法讓人擁有好心情。

在冷空氣裏已經凍了30分鍾的言未然縮了縮脖子,將半張臉埋進圍巾裏。他拿眼睛斜著旁邊寒著一張臉的男人,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

“應如是你到底想幹嘛?”叫他出來也不說話,兩個人隻是在寒冷的道路上並排默默地走著,而應如是則擺著一張寒冷得可以凍出冰渣子的臉。

應如是低頭看了一眼言未然,細長的眸子黯淡無光,也不知想到什麼事,他忽然就低低地笑了起來。

眉眼如外國人一般深刻,五官組合猶如歐洲中古世紀貴族的應如是,此刻帶著撇到一邊的笑,渾身散發出“惡魔在此”的笑。奇怪的是這樣的邪惡和優雅卻在他的身上融合了,令他散發出更加迷惑人的氣質。

不管冠玉如何不依不饒地刺激應如是,卻隻得到對方溫潤的一個笑這樣的事情,仿佛隻在昨天啊。

言未然抬起眉毛再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歎了口氣,和現在這個應如是完全不是一回事。

“吸煙嗎?”應如是打斷言未然的回憶,自顧自地點燃了手指間的香煙,吐了口煙,“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