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暖風宜人,又是一個出遊的好日子。
雲來茶莊中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哎,秦羽怎麼還不來啊,該不會是被他老爹抓住了吧?”綠衣少女用手支著下巴,俏麗的臉上寫滿了百無聊賴。
“別念了,要不是你,我們用得著這麼折騰?”白衣少年白了她一眼,這女人的念叨可一點都沒有她的歌聲好聽。短短一刻鍾時間,這句話他已經聽過八遍了。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我不念了,行了吧。”少女無奈閉嘴,腮幫子卻鼓得老大。
“噗嗤,”少年忽然笑了起來,“蘇姬,你知道你現在看著像什麼嗎?”
“像什麼啊?”
“□□!”少年說完拿手戳了戳她的腮幫子,鼓起的包子瞬間就焉了下來。
“白子玉!你找死!”蘇姬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
白子玉搖搖扇子,淡定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又炸毛了,反正她也打不過自己。
“我來了!”劍眉星目的男子終於出現,今天到沒有如往常一般一身黑衣,而是換了件淺藍色的扇子,比平時顯得儒雅了幾分。
他是剛從家裏逃出來的。秦墨素來不喜歡他和蘇白二人混在一起,一個是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一個是性格乖張的青樓女子,把自己家好好的孩子都帶成了闖禍精。秦羽因為和這兩人一起也沒少被罵過、罰過,最近幾個人終於學聰明了,先把秦羽老爹的出行路線摸了個透,每次都繞著走,果然沒出事。
但最近桂花酒樓新請了個西域廚子,把蘇姬饞得要死,硬拖著兩人必須賠她去吃。這個酒樓在江州很有名,秦墨有時也會和同僚在這裏喝酒,基本是納入出行黑名單的,可是兩個男孩拗不過她,心想也不至於那麼倒黴,也就跟著去了。去得太晚,雅間是沒有了,三個人挑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
本來一切是很順利的,直到撞見了劉青,劉太尉的寶貝獨身兒子,長得是肥頭大耳,油光水滑。他素來愛慕蘇姬,三番四次表示要為她贖身娶她為妻,可是蘇姬從來不搭理他。
“原來你不願意更我在一起就是為了這兩個男人!”劉青氣得臉都紅了。他用手指著秦羽:“這個是麵部癱瘓的僵屍,”又指了指白子玉“一個是細皮嫩肉的娘娘腔,他們有哪兒點比我好?你為什麼那麼想不開!”
白子玉的笑容僵了一僵,秦羽的眉頭皺了一皺,蘇姬卻是難得讚賞的對他笑了笑。“你說得沒錯,可我就是喜歡這個僵屍啊。”她一邊說一邊走到秦羽身後,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動作頗為曖昧。
“啊!”蠻橫慣了的劉青哪裏受得這等閑氣,憤怒地把桌上的碗碟全推到了地上。
酒樓裏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
秦羽忽然覺得有點頭疼,他還沒來得及把蘇姬的手從身上推開,就聽見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你們這是在幹嘛呢?”說話的是剛從雅間出來的劉太尉,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老爹秦墨。
秦羽覺得事情不能更糟了,直到他們聽到蘇姬叫了一聲“劉員外”。
“劉員外”是劉太尉在青樓中用的一個身份。劉太尉這才發現眼前的女子就是昨晚自己一擲千金求得一曲的蘇姬,旁邊站著秦將軍的兒子,而騷亂的引發者正是自己的兒子。
“咳咳,”他尷尬的看了看身旁的一生正氣的秦將軍,隻覺得他的表情比往常更嚴肅了。“吃飯就好好吃,弄得一地像什麼話。秦將軍你說是不是啊?”
秦墨依舊是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爹,你也認識這婆娘啊,怪不得你不讓孩兒去翠柳樓,原來是怕我碰見你。”劉青忽的來了一句。
“你……誒……”劉太尉沉痛的閉上了眼睛,長歎了一口氣,隻覺得想挖一個地洞鑽進去,今天自己的老臉都丟完了。“秦將軍,下官還有事,帶犬子先走一步了,還望將軍不要怪罪。”說完,像秦墨做了一揖,提著劉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