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爸?那個將軍難道是你幹爸?”
“嗯,他是我幹爹,叫唐建國,雖然是幹爹,但比我親爹還要親,因為他養育了我十三年。”
“那你親生父母呢?”
“死了,連我那比我小兩歲的妹妹一起死了!”說著姚淑馨便捂起嘴,話音有些哽咽起來,眼睛沁滿了淚水。
“對不起!提起讓你傷心的事了!”
“沒關係,都已經快十年了,我都快忘了這件事了。”隨即姚淑馨強咧開嘴笑了一下。我知道,那件傷心事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畢竟已經是往事了,不能老去逃避不是?”
“那你可以跟我說說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害怕再傷害這個悲傷的女孩。
“就在我八歲那年的一個晚上,和平常一樣,父母幹完了地裏的活兒,回家來吃了晚飯,正吃著飯,就來了一個禿頭和尚來化緣,我父母心善,就拿出家裏不多的糧食來施舍這個和尚,那和尚卻說我家那天晚上會有大難,我父母信以為真,哀求那和尚告訴我們解法,那和尚就說讓我們一家不要出門,緊閉門窗,過了那夜便可解了。說完那和尚就匆匆的走了,卻留下了一支化緣的缽沒帶走。後來,家裏又來了一個白衣白褲,頭戴白帽的老頭兒,手裏拿起一堆帶有阿拉伯文的畫來推銷,說我家祖上原來就是茴族,應該買一些這樣的‘經畫’掛在牆上,用以驅邪避凶,如果不買,今天必有大難。父母討厭這人的胡說八道,所以就把那人趕出了我們家。”
“你們家祖上真的和我一樣是茴族人嗎?”我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們不是本地人,而是自祖父那輩就從蒼州一帶搬來江陰的,我想應該不是,至少我們的生活習慣和你不一樣。”
“你是說你們吃豬肉?”
“嗯!不然吃什麼?”
我“哦”了一聲,便又問道:“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那茴人走後,父母把門窗關的死死的,我們一家便擠在家裏的大炕上睡著了,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貓叫聲驚醒,想起來去廁所,又不敢一個人出門,就推了推我爸,他沒有理我,每天他睡覺呼嚕聲打的老響了,可那天卻沒有一點聲音,我想他是睡得太死了,所以就又喚了一聲媽媽,可是媽媽也一樣沒有理我,我想他們是白天幹活太累了吧!再叫了一下小妹,她也沒有動靜,我又憋的急,所以就奓著膽子一個人跑出去,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感覺屋裏多了許多的蚊子,飛來飛去的好煩,我就在自己的身上抹了些清涼油,這時,我們家祖傳的那口大鍾,‘guang’一聲敲響了十二點的鍾聲,我趕緊跳到炕上,蒙上被子,隻留出一條細小的縫隙往外看,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看見什麼了?”我撐著下巴好奇的問道。
“一個鬼影從我家窗台跟前一晃就不見了。當時我嚇的不行,就一縮頭緊緊的蓋好被子,不敢再往外看,心裏卻是更加害怕了,害怕不知什麼時候一隻大手會突然掀開我的被子,一口把我吃掉。就這樣,一個晚上過去了,早晨起來的時候,爸爸,媽媽還有小妹就一直沒有動靜,我怎麼推他們也是一樣,後來我叫來了隔壁的王嬸,我才知道,他們都死了,而且是沒有任何痛苦的死去了,看他們的樣子就跟睡著了一樣,我不知道這人為什麼睡著睡著覺就會死掉,或許哪天他們高興了就會自己睜開眼,所以直到我爸媽下葬的那天,我也沒掉過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