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道士撩了一下大襟,很是帥氣的坐回到了那小凳子上,慢慢悠悠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古銅色的碗。那碗並不大,和家用的海碗差不多,隻不同的是,那碗的表麵並不是光滑的,而是滿滿的刻著奇怪的撰文,我看了半天,結果一個字也不認識。那道士把那碗擎在手裏,如執珍寶,用手在上麵撫摸著,臉上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臭道士,給我快點!少在這裏磨磨蹭蹭的,浪費小爺我的時間。”那蔡姓青年不耐煩的說道。那道士聽後幹咳了兩聲,隨手把那銅碗便扣在了麵前的那張小桌上。繼而又揪下自己的一根頭發塞到了那碗底下。隨後便單手掐了個法決,另一隻手在空中虛晃了一下,嘴裏不知在念叨著什麼。這時,我竟感覺那道士的身體開始發起光來,一團青色的光芒圍繞著那道士越來越亮,越來越亮,竟有些刺眼。我趕緊分散了一部分的念力,才感覺好些。這道士的修為竟然達到了亮光境,也就是相當於修煉肉身的結嬰期。盡管如此,我知道這也很是難得的了。記得那次和張良鬥法,聽張良提及,整個華夏術界也就隻有那麼幾個結嬰期的老怪,那麼可想而知這號稱麻衣道派第二十八代傳人的陳玉方該有多大的來頭。如若有機會一定要結交一下。我下定決心。再抬頭看時,那陳玉方已被人群團團圍住了,隻剩下那幾個會道法的人並沒有上前,其中就有那個黃三姑。那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各自的向遠處偷偷的走掉了。我心中起疑,剛想過去跟著他們,卻聽得一連串的叫好聲此起彼伏,中間還夾雜著幾聲哨聲。我輕輕的翻過那移動門,扒開了一條縫隙擠進了人群。隻見那愣頭楞腦的青年手中正舉著一枚心型的金戒指,在那裏傻笑著,嘴裏還在不停的念叨著:“這下好了,我不用再跪搓板了,嗬嗬……”然後猛的一轉身,把身後的幾個青年擠了個趔趄,舉著那失而複得的戒指一邊往家跑一邊嚷道:“老婆,老婆,我找到了,我終於找到了!”而那道士見這青年跑遠,用手捋著沒有山羊胡的下巴,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露出一副很自得的樣子。“看來我這苦練多年的執換術還真是不錯,一根頭發換了一枚金戒指,值了!還有哪位想過來試驗試驗啊?”那道士問道。
“我!”一聲呼喊,一個很是魁梧的中年人站了出來,隻見這人長的很是高大,寬寬的肩膀,粗粗的手臂,又粗又厚的手掌裏長滿了老繭。這人明顯是個莊稼漢。“大師請您幫忙給我找一下一個飯盒。”話音剛落,“咣”的一聲,那蔡姓青年就給了這莊稼漢一拳,“老二,你這二貨,找也找點值錢的東西啊,你找個破飯盒有啥用,喂狗啊?”
“不是,叔!是這樣的,都怪你那不懂事的侄媳婦,把家裏的五千塊錢裝在了一個破飯盒裏,因為怕被偷,就把那飯盒埋在了當院裏的一堆沙子裏,可是誰成想,前幾天我跟她要錢準備買化肥,結果那破老娘們兒說怎麼也找不到那飯盒了,把我給氣的,狠狠的揍了她一頓。這不我就想請大師給我把那飯盒找回來。”
“好了!沒問題!大家都上眼給我瞧好了!”那道士亮了一個poss後,又從頭頂上揪下了一根頭發放入了那碗下邊,然後蓋好。我懷疑這道士用這執換術多了會不會變成禿子。隻見那道士掐著同樣的手決,另一隻手同樣在空中一晃,就見那銅碗竟慢慢地被頂了起來,底部露出了一條細細的縫。當那隻銅碗被拿開時,碗底下並沒有像人們想象中的出現一個飯盒,而是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包,一陣唏噓之後,道士不慌不忙的將那塑料包一層一層的打開,當把最後一層打開的時候,周圍的一群人都瞪大了眼睛,隻見一疊厚厚的人民幣出現在了道士的掌心。“大師,您真是神通蓋世啊,一身的好本領,您說我怎樣才能謝您呢?要不這樣,我給您做個記名弟子得了,服侍您鞍前馬後,絕不怠慢。”那莊稼漢說著便跪在地上磕起頭來。我心中發笑,這莊稼漢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心思卻細膩,這哪裏是要拜師啊,明明就是想學這執換術,好用頭發變錢花。
“快起來,快起來,不敢當,不敢當,壯士不要如此,貧道尚且年輕,誌在雲遊四海,這收徒之事嘛,休要再提!”那道士趕緊起身說道。這陳玉方哪裏會不知道這莊稼漢的心思,我這樣想著。那莊稼漢隻好拿起那包錢,惺惺的扒開人群走遠了。“還有沒有人了,機會難得啊,大家要抓緊時間!”那道士吆喝著,怎麼聽怎麼感覺怪怪的,就像是路邊擺攤的小商小販的吆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