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白素貞會突然開口打斷自己的話,看著一臉悲傷的白素貞,魯漁不由得錯愕了,好一會才回過了神,故作不滿的沉下臉道:“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不是你不值得他去愛,而是他已經不值得你去愛了。”
聽著魯漁的話,白素貞沒有說話,但她卻已是淚流滿麵,默默把頭扭到一邊,不敢去看魯漁。
眼見白素貞這麼一副模樣,魯漁也不好再說什麼,兩人之間不由得又陷入了沉寂中。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月亮已經爬上了天空的正中,可是白素貞卻仍是沒有要回去的打算,隻是默默望著湖麵垂淚,不知怎麼的,魯漁心中卻突然想起了還留在客棧裏的錢小孽,當下不由得在心中暗道:“出來這麼久都不回去,那小丫頭一定又在胡思亂想了。”
這樣想著,魯漁不由得暗自擔擾起錢小孽來,雖然他並不喜歡錢小孽,但他心中卻也對錢小孽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尤其每次見到錢小孽哭泣的時候,他的心裏都很不是滋味,於是當下他低頭想了想,偷偷看了一眼白素貞,正欲開口說要回去,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他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幽怨而又氣憤的一聲冷嘲。
“哼!夜都這麼深了還舍不得回去麼?”
魯漁和白素貞跟著聲音扭頭看去,隻見錢小孽正一臉幽怨和氣憤的站在他們身後冷眼看著他們。
眼見錢小孽這麼一副怨婦模樣,白素貞自然知道她這是在吃自己的醋,當下心中悲痛之中,卻也被錢小孽這副模樣逗得有點哭笑不得,不過為免錢小孽誤會,她還是很快從地上站了起來,以袖掩麵擦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水,然後這才忍著心頭的悲痛對錢小孽笑道:“錢姑娘勿要誤會,不是我弟弟不想回去,而是我自己不想回去。”
對於白素貞的解釋,錢小孽卻顯得不以為然,當下隻把一雙俏目咄咄逼人的看向魯漁,冷冷道:“是麼?”
本來見到錢小孽剛才幽怨的神色,魯漁還隱隱有點心疼,可是當下眼見錢小孽瞪著一雙俏目看著自己,魯漁卻是不由得來了氣,於是便也冷著一張臉,幹脆什麼話都不說。
眼見魯漁冷著臉不去解釋,場上氣氛頓時僵住,當下心中有愧的白素貞不由得嗔怪的剜了一眼魯漁,然後又把目光瞄了瞄氣鼓鼓的錢小孽一眼,很明顯是在示意魯漁趕緊和錢小孽解釋。
看著白素貞在拚命朝自己使眼色,魯漁心中卻是哭笑不得,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和錢小孽並不是白素貞心中所想的那種關係,自己其實根本不應該和錢小孽解釋什麼,因為這根本就不合適,但是他也知道白素貞已經先入為主了,對於這個誤會自己也是百口莫辯,當下便隻得裝作沒看見白素貞的眼色,隻對著白素貞正色道:“姐姐,天色確實不早了,而且我們連日晝夜不眠的急趕回來,想必都疲憊不堪了,我們還是回客棧歇息吧。”
眼見魯漁沒有要和錢小孽解釋的打算,而且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白素貞心中苦笑,當下強裝的笑臉和嗔怪卻漸漸黯然下來,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竟不由得又在眼眶打轉了。
沒想到自己這麼一番話卻又惹得白素貞淚眼模糊,當下魯漁不由得慌了手腳,一時卻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著慌了手腳的魯漁和神情淒楚的白素貞,冷眼在一旁看著的錢小孽此刻心中很是複雜,既有對魯漁這種慌亂感到生氣,也為白素貞的遭遇感到憐憫,因為第一個看到小青留下的那封信的人正是她,雖然她對白素貞沒什麼好感,但是想到白素貞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去花果山偷蟠桃救自己的相公,到頭來遭到的卻是無情的背叛,同樣身為女人,而且同樣天性癡情,教她又怎麼可能不憐憫白素貞?
隨著三人都不說話,場上的氣氛頓時顯得古怪起來了,好一會還是白素貞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穩住了自己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然後這才一臉淒然的對著魯漁啞聲笑道:“弟弟,姐姐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了,你們若是累了,就快回去歇息吧。”
沒想到白素貞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當下魯漁不由得急了眼,下意識就喊道:“不回去,那姐姐你去哪裏?”
白素貞沒有急著回答魯漁的話,反而轉身一臉落寞的抬頭望向高掛夜空的一輪明月,好一會才聽到她頭也不回的的輕柔話語:“沒和他相遇之前,我和小青本就一直四海為家,我想天下之大,總還是有我白素貞可以容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