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妖的化形,比以上的行為還要殘酷。如果一個人能夠忍受一隻妖的化形,然後還願意和他或者是她一起同生共死,那麼這個人無論是出於親情、愛情、還是友情,都是最最真誠的一種情感。
而太一,便絕對不會厭惡妮兒的化形,他反而是恨不得與她一塊痛苦。這不是一種男女之情,但卻是一種無與倫比的親情。
噗呲!
隨著血液噴出的聲音,妮兒的化形,完全開始了……
太一眼睜睜的看著那條原本雪白蓬鬆的長尾,此刻從中被活活撕開,然後血肉開始翻滾,開始分裂、分化,如同滾燙的岩漿開始沸騰。鮮血淋漓的長尾就這樣從中裂開,一分為九,然後那些血肉橫飛,九條腐爛一般的濕漉漉長尾被一股妮兒身體中傳出的一種無形的精氣,給滋潤的快速生長。那九條隻有筷子粗的邋遢下來的“肉條”,此刻傷口緩緩愈合,一股無端的痛苦和難耐的奇癢,讓妮兒忍受不住的雙目中流下血淚。
更加不忍直視的便是她的後腳。
雪妖貂的後腳,是像狗和貓一樣,骨節向後彎曲的,而人類的膝關節都是向前彎曲的。所以,這是兩種不同的接地方法。
人類、猴子、猩猩、黑熊,這些兩肢著地的生物,他們的接地方法叫做掌行,因為後腳全掌接地,靠膝關節控製後腿運動,所以後腿向後彎。
而像貓、狗、狐狸、雪妖貂這樣的四肢著地的生物,接地方法叫做趾行。也就是說,它們的後腳隻用腳趾接地,所以,平時看到的它們後腿的中間關節其實是踝關節,也就是腳脖子,而平時看到的細的小腿是它們的腳掌。
而還有一類,比如牛、羊、馬,這些同樣是四肢著地的生物,接地方式叫做蹄行。它們有一個或兩個腳趾特化成蹄子,用蹄子,也就是腳趾尖接地,其小腿其實也是腳掌,和趾行類的生靈相同,所以也是向後彎曲的。
而人類的腿彎向前,雪妖貂這一類的生靈後腿腿彎卻是向後,所以化形的一大難點,就是要反轉膝蓋,腿彎向前。多少化形的小妖就死在忍受不了化為人腿的那個過程而死去。
妮兒同樣在忍受這樣的痛苦。雖然兩根輕細的後腿沒有流血,但是卻有著一股無形的力量,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硬生生的把妮兒的腿彎從後彎到前。妮兒的雙腿一直在痛苦的顫抖,卻絲毫無法抵擋,隻能看到的,是用平穩的速度,毫不留情的緩緩不斷從後向前扭動。
而另外一個大幅度化形的,便是妮兒的雙耳。活生生的扯下來——這可真的不是個形容詞!
從頭頂,然後往下使勁撕扯,然後讓那兩隻已經無限萎靡的貂耳,拉到人類耳朵的位置——也就是說從妮兒的頭頂,生生平移到頭顱兩側。一股無形的力量生拉硬拽著,太一甚至可以從撕裂的傷口看見白中摻著粉紅色血水的頭蓋骨……
除卻這些有著明顯變化的地方,另外妮兒身上的白色毛發,也被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生生壓回皮膚上的毛孔之內,頭頂上開始蔓延出黑色海帶一般的黏濕長發。而那隻有巴掌大的身子,也在被一種“揠苗助長”的方式把骨頭拉長、拉粗,逐漸從球狀的獸形化為長條的人形。
一直這麼從白天到傍晚,再從傍晚到半夜,整整近十個時辰,不斷的低音慘嚎才緩緩停止,妮兒終於艱苦的化形完成。
一個新生的人形物種,疲倦痛苦的昏了過去,軟趴趴、濕漉漉的血色身軀,如同剛剛被刨開**,從血水和內髒中拿出來的早產兒一樣,身上還充滿了腥臭和羊水的氣味,令人作嘔。
太一卻絲毫不感到一丁點的惡心,他憐惜的將這個剛剛度過一劫的“小姑娘”依舊是溫柔的抱在懷裏,不敢動一絲一毫,生怕擠壓到她那嬌嫩脆弱的新生身軀。他嗅著滿屋的血腥味,臉上看到的,隻是感到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妮兒的憐愛,沒有半分不能忍耐的鄙夷和嫌棄。
太一的心中,不知道孕育著一種怎樣的情緒,不能吐露。他的身上,有著一種父親的慈愛、兄長的憐愛的感覺,隻是他自己沒有發現。
太一看著昏迷著的妮兒,心中輕輕的喊著:是你嗎,阿雪……
淡漠男孩的心中終於安穩了下來,他有一種找到了另外一半的感覺。這不是一種男歡女愛所有的情感,而是一種伯牙與鍾子期相遇之時的那種互為知己的感覺。在太一他的眼中,妮兒既是他的妹妹,又是他的知音。他害怕那種“知音少,弦斷有誰聽”的感覺,所以太一要用生命來守護這個懷中的姑娘。
萬丈紅塵中,隻有一個你,能夠和我一起並肩走下去。我不會用**不清來演繹一場若即若離,卻會用包容和寬慰陪伴你一同活下去。
因為世界上隻有你,我的阿雪,才能讓我不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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