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昨晚墨子淵的吻給他帶來了多大的震驚,謝叢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從那個該死的地方出來了。
他躺在柔軟的床上,明亮細碎的陽光透過透明精致的落地窗悄無聲息的溜了進來,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落地窗兩邊,淡黃色的歐式窗簾隨著清晨的微風微微搖擺。
謝叢浩眯著眼,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懶洋洋的,顯然還未完全清醒過來。
半響。
他理智回籠,環顧四周。
這是一間相當大氣舒適的房間,潔白的牆壁,大氣的家具,精致的吊燈,舒適的裝潢,顯然房間的主人該是個注重舒適生活的人。
看見房間裏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謝叢浩長長的籲出口氣,放下心來。卻又在發現自己這樣沒出息的時候,感覺有些不自在。
穿上放在床邊嶄新的暖色睡衣,謝叢浩站在陽台往外看去。
入目的景色他並不陌生,因為他在這裏也有一幢小別墅,隻是和墨子淵這幢並不相近而已。
這是一個高檔的別墅小區。小區挺大,別墅卻並不多,因此別墅間隔得比較遠,之間並不相近。
謝叢浩懶懶的倚在陽台的欄杆上,心裏亂成一團。
想起這個房子的主人,他的心裏有些鬱悶。
對於那個男人,謝叢浩的感覺有些複雜。有自己被他綁架、被囚禁所產生的恨意,有被冒犯的惱怒,也有自昨晚起心底不由自主所產生的依賴。
真可笑呢。
謝叢浩苦笑一聲,以前聽別人說有種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侯群的人會對劫持者產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他們的生死操在劫持者手裏,劫持者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便不勝感激。他們與劫持者共命運,把劫持者的前途當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視為自己的安危,會對罪犯產生感情。那時他卻隻覺得荒謬。隻是,現在自己難道也變成那樣的人了嗎?
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卻並不是為著這絲依賴。而是,他也不想承認的一件事,那就是他怕那個人。
是的,即使不想承認,謝叢浩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底是懼怕著那個男人的。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作為謝家的三子,謝叢浩的膽子事實上並不小,從小到大經曆過的綁架和危機也並不少,但是他從來沒有那麼怕過一個人。
墨子淵對他的態度並不差,即使是被誤會的時候也沒有對他進行過打罵,甚至昨晚的時候態度更是顯得十分溫柔。但是,在麵對那人的時候,他的心底還是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忌憚一絲懼怕。全身汗毛戰栗,像是在提醒著自己千萬不能惹怒這個男人。
很可怕。。。
那個男人很可怕。。。。
心裏有個聲音一直這樣說著。
這是沒有任何依據,任何理由的,就像幼兔麵對猛虎,獵物麵對獵人。
雖然如此,他卻不能不把這當回事。因為從小到大他的直覺都很靈驗,拯救了他不隻一次兩次。
也因為這份直覺,這絲懼怕,謝叢浩在麵對墨子淵的時候下意思的收斂了脾氣,也在並不知道那個男人怎麼會突然那麼好心的放自己出來的情況下不敢擅自逃跑。
有些可惜的看了一下樓下,謝叢浩歎了口氣。
這時,背後傳來規律的敲門聲。
他被驚了一下,有些忐忑的問:“是誰?”
門口傳來回話:“我能進來嗎?我帶了早餐”
這是一個陌生的男聲。
“進來吧!”
謝叢浩整了整衣服,坐到房裏中間的沙發上。
房門打開,他看著來人,詫異道:“你是誰?”
李瑾安打開門,看著坐在沙發上那個滿身矜貴傲慢氣息的男人,有些好奇,又有些澀然。今天早上,他親眼看到子淵抱了一個男人進了房,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一看就是世家公子的男人。
他的心裏有些怪怪的。
這是誰?
是子淵喜歡的人嗎?
想到這裏,李瑾安的心裏有些難過。
雖然早知道自己對子淵來說並不是什麼唯一,甚至一直希望子淵早點找到喜歡的人,從而放自己自由,讓他能夠通過別的方式償還報答子淵。
但是在這麼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開始難過,滿心不願離開子淵。
原來,我早就喜歡上他了嗎?
“你好,我是李瑾安,你餓吧?我拿了早餐上來!”
“那個男人呢?”
那個男人?
李瑾安心裏奇怪,嘴上卻回答道:“你說的是子淵嗎?”
原來那人叫子淵啊!
謝叢浩一邊優雅的吃著東西,一邊準備向李瑾安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