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你還是先救你自己吧!”清清爽爽的聲音,談笑般的語氣,根本無法看出來這樣一個人居然是來殺人的。
“嗬!”墨箏煬諷刺的笑了笑,“海閣的人確實是人才輩出啊!怎麼連名號都不敢報出來嗎?”和這人打一場,墨箏煬有自信不會輸,但是想贏他他也得不了什麼好處就是了。
“翼王就是翼王,都到臨死了,也還是這樣從容,我有些佩服你了”男子輕笑,黑墨一般的眼眸裏居然有淡淡的笑意。
“哦,誰死還不一定呢!你怎麼就這麼確信一定是本王死呢!”墨箏煬聽著這人的話,所幸放鬆了身體,輕笑一聲反問,想要他死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到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地,這話說得不免有些可笑了,就算這男人是高手,他也不一定會是輸的那一方,這男人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
“是不是,馬上就可以知道了,隻是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榮幸和翼王過上幾招”男人斂下睫子,慢慢的抽出腰間的軟劍,說的是問話,行動上卻是不比不行的強勢。
“那有何難,隻不過你連名字都不報上來,似乎有些失禮,本王可不會和無名之人比試”這話問的好,墨箏煬有不答應的理由嗎?顯然沒有,不過,墨箏煬很好奇這人的在海閣是個什麼身份?
“嗬!翼王何苦問呢!便是我說了也是假的,還不如不說的好,翼王說呢!”來人倒也不在意墨箏煬的為難,輕笑的答道。
“那好,本王不問,等到你輸了,本王自然會知道你的名字”墨箏煬傲然一笑,手中的劍橫在胸前。
劍氣淩空而來,地麵上塵土飛揚,大地上寸寸龜裂,附近的樹木更是被兩人強大的內力折斷,那一片區域,根本無人可靠近,真氣撕扯著空氣,天地間一片混沌之色…
墨箏煬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輸,而且還會死,刺進胸膛的利劍帶著冰冷的寒氣襲上整個身體的時候,墨箏煬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滿眼都是掩不住的驚訝之色,眼前那俊美無雙的男子的眼神裏也帶著淡淡的驚訝,似乎也在詫異他居然如此輕易的殺了他。
劍被拔出,溫熱的血液噴濺在臉上,帶著餘溫,這是墨箏煬他自己的血。
“不要怪我,怪隻怪你逼人太甚,不給別人留後路”男子斂下那雙波光粼粼的黑眸,淡淡的解釋道,雖然他不忍,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人留不得。
墨箏煬想要大笑,是呀,他是逼人太甚,可是他現在更恨,為什麼他不能報仇,明明敵人就在眼前了,不是嗎?不甘心啊!真的是不甘心啊!為什麼他的勢力沒有強大到可以無視海閣的地步,為什麼等他有那個能力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為什麼直到最後一刻,他才明白,無水千陌,無色無味,這毒到底是誰給他下的......
早在和男子打鬥的過程中,他就發現了,他的真氣在逆轉,嗬!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這樣的小心,還是被人鑽了空子,可恨,可恨,墨箏煬的笑容完全的扭曲,一張俊美的臉此時猙獰而恐怖。
墨箏煬的恨意在此刻完全的被爆發出來,眼底濃濃的恨意叫男子也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鮮血不停的從傷口和嘴角湧出,墨箏煬的瞳孔緊緊的縮在一起,瞪著男子沙啞著嗓子問道,“你…是誰?”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個明白,他到底是死在了誰的手裏不是嗎?
男子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墨箏煬,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道“我叫玉絕塵”
玉絕塵,會是那個玉家的人嗎?
玉絕塵,玉絕塵,墨箏煬喃昵著這個名字…
血洶湧的湧出喉嚨,一大口血噴了出來,墨箏煬睜大的雙眼最終還是沒有合上,而玉絕塵這三個字成了墨箏煬在世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玉絕塵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墨箏煬,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合上了墨箏煬的雙眸,他這樣做真的對嗎?為了天祁,為了家族他應該殺這個人嗎?
海閣是個特殊的存在,是一個可以和皇權並立存在的組織,雖然初衷是好的,但是經過這麼多代的傳承,當初的衷心還剩多少呢!至少他就是個例子不是嗎?
南宮盛澤真的會容忍這樣的組織存在嗎?當年南宮哲不叫他們殺墨箏煬也許並不是那麼的簡單吧!此時想一想其實很容易明白的吧!
玉絕塵苦笑了一下,也許海閣很快就會自食惡果了吧!
墨箏煬,如果有下輩子,我不希望我們是敵人,至少也不是這種不死不休的敵人。
唉—
一聲歎息,是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