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不到一點念念的聲音，就連輕微的喘息都沒。她瘋了一下，雙手四下亂摸，心慌得無以複加，“念念？念念？”她不能有事，她的念念，不能有事，命運不眷顧她們，她願意為念念擋風遮雨，她願意為念念撐起一片天，記憶中的念念，總是跟在她後頭喊，姐，姐。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嶠的興致總算褪去，他像饜足的狼，舔舔唇，才從念瑤的身上站起來，意氣風發理了理額前的發。
他饒有興趣的望了望地上一動不動，目光呆滯的念瑤，偶後，視線調轉，不遠處，匍匐著一具身子，臃腫卻柔弱。
池思瑤趴在地上，靜靜的，眼上的黑色綁帶不知何時鬆開的，掉落在頸間，她的眼很紅，眼淚一直在流，蒼白的小臉滿是灰塵，無力的耷在地上，麵對的是李嶠和念念的方向……
她一直看著她，看著她眼淚從有到無，從無到木然。她趴在地上用盡了全身力氣，怎麼也挪動不了，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寒冷，她身上卻被汗濕，額頭豆大的汗沿著鼻間往下流，流到嘴角，沿著皮膚和塵土相融。
李嶠看她時，她臉上的汗已然不見，隻是衣服裏還有濕濕的感覺，碰到皮膚，很涼。可是再涼，也涼不過心底的那股寒意，從頭到腳，沁入身體的每一根神經。
李嶠啐了口唾沫，興興走到思瑤跟前，“想不到欒律的小姨子味道真不錯。”
思瑤望著念瑤的眼神緩緩拉回，她從沒如此痛恨過一個人，就是得知欒律殺了阿文時，她也隻是想一槍崩了他，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千刀萬剮，一塊一塊割下他的肉！就連罵他畜生，她都覺得侮辱了畜生這個詞。
她瞪著他的眼神那樣凶狠，看得李嶠心頭一跳，正欲開口，忽然想起欒律該到河灣了，於是笑笑，“寶貝，別急，更好的戲還在後頭呢。”
欒律接到電話時，已經在河灣等了許久了，急得不行，回撥過去不通，顯然是李嶠怕被他查到地點而做了手腳，他無法想象那一邊的情形，除了硬等，他別無他法，或許可以讓陳卓他們查出李嶠的落腳點，可萬一被發現了呢，他連想都不敢想，逼著自己硬等，好在，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李嶠的電話打了進來。
李嶠那頭剛丟出一個地址，欒律的車就像閃電一樣疾馳而去，即使在夜幕也能瞧見那飛揚的漫天塵土。
欒律從沒想過，他看到的畫麵會是那樣的。那個瞬間，心口的窒息，像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