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臉上都被刀子劃開了花，隱約還能辯得出模樣，其中年齡最大的赫然是孟老頭，而年紀最小的便是繈褓中的嬰兒，還沒來得及感受這個世界，便被這個世界用最殘忍的手段殺害了。
池思瑤知道死在欒律手中的人太多，可怎麼也接受不了他會殺那個孩子。“你殺這個孩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為我們的孩子積點德？你殺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孩子可能也會有這一天，如果，你想過我們的孩子，哪怕一丁點兒，你還下得去手嗎？”
他們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一點的氛圍瞬間又變得緊張起來，欒律心裏煩躁得很，“我不會允許我們的孩子有這一天。”
證明什麼？證明他承認了！他承認殺了這個孩子！池思瑤絕望的閉上眼，她以為，有了這個孩子，他已經變得不一樣。剛剛，就在剛剛，她還妄想會從他的口中聽到否認，聽他說不是我。可現實是，他連辯解都不需要，他的心，一如從前那樣冷硬。
“欒律，你的心……太狠了！”她沒有辦法讓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在這樣一個環境下。
欒律極力克製著怒氣，冷聲道：“在你眼裏，這樣的衣冠禽獸都不該死，反倒是我，我就活該被打被殺？”
“死不死不是你說了算的，自有法律來製裁！”警家兒女，心中王法比天大。
欒律忽然哈哈大笑，笑完眼神都冷了，“法律？哈哈，這麼多年了？法律怎麼製裁他的？你看見了沒？池思瑤，你真傻得以為這天下除了黑就是白麼？法律製裁？法律，也是通人性的，懂麼？”
“可是……那些人是無辜的……”
“斬草就必須除根。”
思瑤抬頭，隔著霧氣看他，他的臉冷硬異常，“隻是因為……他碰過我？”
欒律同樣盯著她，“我說過，我的人，誰碰誰死！”
思瑤苦笑了下，了然點頭，“所以，其實阿文並不是不守承諾，隻是因為他碰過我。”
欒律一愣，想不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濃眉緊皺。
“花玥呢？”
“什麼？”
思瑤冷冷看著他，“那些人，你都殺了嗎？”
欒律臉色黑得像鍋底，花玥，在他心中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沒有花玥，就沒有他欒律，誰都不能侮辱她，尤其是當著他的麵侮辱。他雙眸陰沉，看著池思瑤的眼神格外冰冷。
池思瑤亦是冷眼相向。
念瑤停在樓梯出口，靜靜聆聽樓下的動靜。這是她第一次聽思瑤提起花玥這個人，之前她怎麼問，她都不吭聲，隻說，別理她。看來，花玥這女人，不僅思瑤認識，欒律也認識，而且，還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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