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冠道:“你的信我是看了,但信中處處都透露出你小子的狂妄無知和橫凶霸道。”陳化羽道:“張掌門,你此話卻是何意?我自覺行事可並無偏差之處。”
張中冠哈哈狂笑道:“你信中說你之所以會去尋找兩個偷獵人,是因為他們槍殺了治安隊的人,是不是?”陳化羽道:“對。”張中冠道:“這事與你有什麼關係?你要去管!我們江湖中人,殺幾個差狗,關你屁事啊。就從這事,我就看出你小子是個惹是生非之徒!”
陳化羽聽他語氣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而且從他話裏便聽出,此人觀念與己絕不相同,但仍然試圖挽回,道:“張掌門,人命關天之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觀,當然要管。想你長白派也是傳承六七十代人的傳統門派,難道就不講究俠義精神的麼?”
張中冠怒道:“我派不講俠義?我們就是太講俠義,所以才會同意喻長老與你單挑,誰知卻中了你小子的陷阱,害得他身死道消。”陳化羽道:“你這話不對,我與貴派喻長老公平對決,並未設下什麼陷阱陰謀。決鬥之中,他棋差一著為我所殺,我可並不理虧!”
張中冠道:“小子,就憑你,能夠公平對決殺我長老?一派胡言!”站在他身旁的長白派執法長老黃樂,不等陳化羽說話,就接著道:“掌門,這小子哪裏聽得進去這些道理,依我愚見,先擒下他再說。”
陳化羽本來還準備再開口辯駁,聽到此言,也不說了,隻看著張中冠,看他準備怎樣。
張中冠道:“長老言之有理,”將手向陳化羽一指,“孩兒們,給我拿下這個狂徒!”圍在他身後的百餘名長白派弟子,聽他如此說,全都舉起武器,向陳化羽呐喊著衝去。
陳化羽身形向後一彈,已落在三四丈開外,脫離人群,厲聲道:“張中冠!你倒行逆施,不分青紅皂白,難道不怕我大開殺戒麼?”
張中冠是根據以往陳化羽與長白派交手的記錄來推測他的武功的,認為他最多就比耿玉信之流強一點,比喻長老這種高手差得遠,最後一次陳化羽與喻長老決鬥,沒有一個人在現場看到戰鬥情況,所以他們才會推斷陳化羽是設下了陷阱。至於此時從陳化羽嘴裏吐出的“大開殺戒”雲雲,他就根本沒放在以上,隻以為在胡吹大氣而已。
陳化羽看著這一窩蜂撲過來的人群,全是些三流角色,其中的二流人物都很少,如果掏出一摞藏刃符砸過去,隻怕這些人全都得躺下,根本對自己構不成威脅,可如此一來,當真可算是大開殺戒血流成河,實在是有違天和之道,當下再一彈腿,向後又退了四丈。
黃樂見情形,突然道:“不好,他想逃!”轉手從身後小童手裏取了長劍,縱身向陳化羽追去,張中冠與另一長老也急抓了長劍,隨後追去。
陳化羽見他們運起輕功追來,速度明顯高過其餘人,心頭暗想:不如跑遠點,把那些小角色甩開,僅讓這三人追上,再把這為首三個打倒就行。想到這裏,他立即轉身向遠方山林裏奔去。
長白派諸人銜尾追去,時間一長,漸漸就拉開層次,張中冠與兩個長老緊緊跟在陳化羽身後十餘丈,隨著他翻山越嶺、穿林過塹,還有十幾二十個長白派裏精幹人物遠遠落後,但還可看到人影,其餘人等俱都看不見身影了。
張中冠心裏暗恨自己下手遲了,沒想到這小子輕功如此不凡,早知如此就一個“九鬼束縛術”給他放過去,讓他跑不了。原來這長白派也是一個有上古傳承的門派,除了有好些精妙的劍術傳承與法術傳承外,還有兩種隻傳承給掌門的法術,這“九鬼束縛術”就是其一,效果就是讓對手行動遲緩,但卻隻能對身旁五丈內的對手施放,以張中冠與陳化羽目前的距離,根本無法施展。張中冠雖然拚命摧運內力,提升輕功速度,卻也隻能保持住不被陳化羽丟下。漸漸他都感覺內力有些沸騰不穩之象,轉頭看看身旁的兩個長老,隻見他們已經是滿頭大汗,氣息有些不勻。心裏不由想到,看來前麵這小子內力與輕功都不弱啊,說不定他還真有實力在公平決鬥打敗喻長老呢。但旋即又想,管他那麼多,惹了我的門派,殺了我的人,難道還能讓他活麼?
陳化羽回頭看看,見三人緊跟自己,而遠處還能看到一些長白弟子的身影,也不停留,繼續翻山越嶺的跑了一會,再回頭,就隻看到三個老頭,不見其他人的身影。心道是時候了,捏了三張藏刃符向身後三人拋去,同時,空中一個轉身,穩穩落下地來。
張中冠等見三道風刃襲來,停下腳步,用劍拔開,再一步步向陳化羽靠近。
陳化羽道:“既然你們喜歡武鬥,我就陪你們玩玩,你們那些低級弟子,那就不必參與。”張中冠看看已經到了陳化羽身前五丈距離,嘴裏默念咒語,準備完畢,再朝陳化羽一指。
陳化羽隻覺得空中一陣壓抑之感傳來,不及細思,一聲叱喝:“妖盾”身體前後立即閃現出兩麵大盾,但卻並沒任何攻擊到來,可緊接著覺得自己身體一沉,體重好像瞬間增加了幾倍似的,暗驚:原來對方也有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