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黛一覺醒來,感覺全身黏糊糊的,很是難受,翻轉了一下身子,還是難受的不行。
她以為是自己經期到了,遂看看床鋪有沒有紅色,看著並無紅色,遂又閉上眼睛開始睡,隻是被這麼一鬧,那睡意也不剩多少了。
睜開眼睛,滿目都是綠油油一片,雲紫黛嚇了一跳,她明明睡在自己的席夢思上,在自己那布置的很是精致的房間裏,什麼時候變得都是這個顏色了。
這一回,她是徹底醒了,仔細一看都是草,因著她是側著睡的,頓時就想發脾氣,到底是誰這樣惡作劇將她從床上弄下來的,雲紫黛隻覺得那人肯定是有病,家裏的防盜門一道不夠,至少還要加上三道,再去弄上一堆鐵刺過來。
憤憤的想著怎麼將那人碎屍萬段,一個機靈坐正身子,突然就栽了一個跟頭,栽下去的時候,她整個眼睛都被白毛毛的東西遮住了,她仔細看看自己的身體。
白毛爪子,白毛身子。自己竟然成為了一隻白毛怪物,雲紫黛嚇得一叫一哭,悲傷驚嚇過度暈厥過去了。
那叫聲聽起來煞是淒厲,那隻大母兔看著自己這隻最小的女兒,心裏很是迷惑,這兔子才出生一天,想著她應該是餓狠了,丟下那六隻兔崽子,兩隻前腿沒怎麼動,後腿想用力蹬,隻是剛生產之後,動作這樣大,讓它停滯了一下。
慢慢爬到雲紫黛身旁去,用右側前掌摸了摸,看著她還是沒有醒,又在一旁吱吱的不停的跺腳。
雲紫黛暈過去也沒多久,還是自己轉醒了,看著在自己眼前的大母兔,心裏隻覺得萬念俱灰,她都不敢看自己現在的樣子,估計不出意外,現在自己也是一隻兔子。
天知道,她雖然很萌那些動物,也覺得兔子乖巧可愛,很是喜愛,可是另外一方麵,她卻是很怕這些寵物的,她的爸爸曾經在她七八歲的時候送給她三隻野兔,那野兔最後卻被奶奶家的貓吃了。
還叼著那兔子的頭,從她麵前走過,那之後她就天天做噩夢,很是害怕那些寵物,雖然也喜歡它們的憨態可掬,卻是不敢再摸它們了。
每次隻要一摸,那溫熱的體溫就會讓她心裏的恐懼感全部席卷而來。
而現在,她自己成為了一隻連貓都可以魚肉的兔子,雲紫黛隻覺得人生沒救了,與其最後被那些個動物殘忍的吃掉,還是自己先去找個舒服點的死法吧。
這樣的自憐情緒一時陷進去,出來不了,兔子淚把那一拳頭大小的兔子臉全部浸濕了,不管怎樣,死還是很讓人害怕的,隻是活生生的被吃,比起現在的死更是不算什麼。
母兔子很有靈性的用掌心蹭了蹭她的臉,想要喂它喝奶,雲紫黛很是不習慣的側過去,隻是肚子實在是餓的不行,所以當母兔再次貼過來的時候,雲紫黛就喝了。
雲紫黛隻覺得奇怪,這隻兔子幹嘛對她這麼好,她也不好意思繼續不停的再哭了,隻是沒想到,兔子也會抽噎,方才哭得有些重了,現在想停下來都停不了。
雲紫黛被這事一分心,也有心思去打量周圍的環境了,這是在一個小的隻有一個最小號行李箱大小,洞裏看起來很是幹燥,鋪滿了一些比較柔軟的像她現在這樣躺在地上的草。
那草上布滿了咬痕,看起來應該鋪好的應該有一段時間,因為顏色泛銀白色,看起來很漂亮,雲紫黛很是詫異,一般植物離開土壤都是變黃。那些鋪好的草上,歪七豎八的躺著六隻看起來剛出生的幼兔。
雲紫黛隻覺得很萌,隻是想著自己也是兔子大軍裏的一隻,那點子被萌翻的心情頓時消失的所剩無幾。
那些地上的草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綠,長勢很是厚密,因此看起來蔥翠一片,草的形狀有些像水稻有十厘米那麼長的樣子,卻沒有那種幹澀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潤感,看起來也是多汁肥厚的樣子,每一片葉子都很厚,大概有些像蘆薈那樣裏麵充滿草汁,柔軟性與柔軟度卻如綢緞一般。
雲紫黛看著這草有些忍不住,想要用手逮上一兩根,她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手已經不是手,而是兔爪,壓抑住想要尖叫的衝動。繼續往前走,不再考驗她那廢柴的兔爪了。
旁邊的母兔很是疑惑的跟著她到處走了兩步,雲紫黛看著這片草地外麵的一小叢灌木,隻覺得很是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