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人分析嚴倩琳對馮萬樽的感情,認定那其實是一種十分特殊的愛情。這種分析或許不無道理,愛情如果不能以愛的方式表達,則完全有可能轉化為另外的方式。像馮萬樽這樣出色的男人,又有幾個女人不愛呢?但愛是一回事,跟他同床共枕又是另外一回事。一個女人,如果身邊已經有了男人,尤其是有了像朱文豪這樣的男人,就等於斷絕了自己所有的機會。這種感慨應該不會隻是嚴倩琳獨有,因此才會有“恨不相逢未嫁時”的千古遺恨。
慶祝酒會還在繼續,馮萬樽卻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隻有嚴倩琳讀懂了他的心事。此刻,他的全副身心都在女人身上,而且應該不是一個女人,是兩個,林雅婷和李曼君。嚴倩琳甚至想到,此刻在馮萬樽的心裏已經很難確定,自己想著的到底是哪一個女人,具體的形象已經變得模糊起來,林雅婷和李曼君已經合二為一,鑽進了他的心中,他已經難以分清她們誰是誰了。
嚴倩琳見馮萬樽頗有點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便端起酒杯,舉在他的麵前,小聲地問他:“是不是有那種感覺了?”
馮萬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時沒有明白嚴倩琳的意思,頗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嚴倩琳向李曼君那席看了一眼,然後說:“需要我再幫你一把嗎?”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有這種打算?”他開始明白過來。而且,嚴倩琳的話已經非常的明顯,她之所以錄用那個女孩,似乎就是為了讓她做林雅婷的替補。如果她真有這種準備的話,就算自己今天沒有發現那個女孩的存在,總有一天,嚴倩琳會進行安排的。
“那倒不是。”嚴倩琳說,“這完全是一個巧合。如果你們之間日後真的有什麼發展的話,也可以認為是一種緣分吧!是上帝將她送到了你的身邊。”
馮萬樽見她說得如此神奇,更加起了好奇心。
嚴倩琳介紹說:“她叫李曼君,二十二歲,從十幾歲起就在英國讀書,不久前拿到學士學位後回到香港。她學的是商科,是一名經濟學學士。她和我的堂妹阿玲是同學和好朋友,我的堂妹還想留在英國讀碩士,托她帶了些禮物回來。我一見到她,就覺得她同雅婷很相像。我問她回來有什麼打算,她說暫時還沒有,隻想先找個工作再說。”
馮萬樽有些不解,問道:“她既然已經去了英國,為什麼不再努力一下,把碩士學位也拿到?”
嚴倩琳笑了笑說:“你對她那麼好奇,以後自己去了解好了。據我所知,她的家庭條件不是太好,她需要早點賺錢。”
馮萬樽說:“看不出來,她看上去好像很活潑、很開朗。”
嚴倩琳說:“你以為天下女人都像你的林雅婷,含蓄憂鬱,是冷美人?”
馮萬樽擺了擺頭,說:“她和雅婷確實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嚴倩琳多少有點調皮地問:“如果雅婷和她讓你選擇,你會選擇誰?”
這是個難題,至少,馮萬樽從未想過,自然也不可能有答案。他直言相告。嚴倩琳卻不滿意,說:“那好,給你五分鍾時間,你現在想想。”
兩人外形極其相像,性格卻大相徑庭。他確實說不清楚更喜歡哪種性格。完全有一種可能,他如果先見到的是李曼君,很可能因為不喜歡她的性格而根本不喜歡這個人。後來再見林雅婷的話,因為對李曼君的不好印象,連帶也不會喜歡林雅婷了。現實卻是,他先認識林雅婷並且愛上了她,後來才出現李曼君,此時的馮萬樽,因為愛林雅婷而愛李曼君,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嚴倩琳問:“是不是兩個人都想要?”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是亂的,但又覺得嚴倩琳隻是在取笑自己,便沒有回答。
嚴倩琳繼續說:“我也覺得,你如果想追她的話,比追雅婷可能更難一些。如果你有這個意思,我可以替你安排,盡可能為你創造機會。比如說,你現在不是缺一個秘書嗎?我完全可以把她安排在你的辦公室,隨時隨地聽從你的指揮。當然,你如果不好意思出麵,這件事可以由我來辦。”
對於這個提議,馮萬樽很心動,但又過於羞澀,竟然說:“暫時先不動吧,看一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