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懂非懂地看著一臉不忍的老爺子,心說要嬰的魂魄還沒有走遠,要子花的悲傷還在持續,現在就討論我今後的事情,是不是顯得早了點。
“我沒認為要嬰真死了,隻要你活著,他就活著。”要子花已經收斂了悲戚,從懷裏掏出一個古舊斑斕的小瓷瓶,她打開軟木塞,衝著要嬰的心髒輕輕吹了一口氣,那顆鮮紅跳動的心髒霎時間化作了一股鮮亮血紅的光霧,唰地就衝進了小瓷瓶裏。
要子花小心地蓋好軟木塞,輕輕地把小瓷瓶放進貼身內衣裏,然後衝我嫣然一笑,登時讓我覺得百媚叢生,愛意濃濃,宛如要嬰死去的一幕就此翻過了一般。
還沒等我心裏產生齷齪的念頭,卻聽見要子花宛然說道,“人身死而形滅,但精魄得存,也算是一大幸事,所以老爺子盡管放心,從今往後,我就守在老師兄弟的身邊,一直到他終老此生為止。”
一轉頭又看見我怪異的眼光,要子花撲哧笑了出來,這一下悲戚的氣氛徹底被弄沒了,“你不要有什麼歪念頭,我不是上趕著要給你當老婆,雖然老公不在了,但是我要子花可是守婦道的正經女人,我是看在你身體裏他的日精份上才要跟你在一起的。”
我的冷汗霎時浸透了全身,“貞潔烈女”四個字金光四射地在我眼前亂冒著,“我知道,我知道,你比我歲數大,要不就做我姐姐好了。”
“這主意不錯,就這麼決定了。”要子花滿意地舔舔嘴唇,衝著兀自目瞪口呆的老爺子一樂
。
“你叫馬氓,要嬰之前叫馬一氓,那我也起個俗名,隨你們哥倆的姓吧,呃。。。叫馬秀怎麼樣?”
老爺子眉頭一皺,隨手一揮,騰起了一股青霧,我和要子花,也包括那個二老板,就像置身於電腦遊戲裏似的,轉瞬間就變換了場景,重新回到了我那間小破屋裏。
“看在要嬰的份上,就滿足要子花你的心願吧,”老爺子拉起我和要子花的手,對二老板說道,“此事的前因後果,你也都看到了,馬氓與要氏有此奇緣,他雖不能入我家族法榜,也希望二老板能夠在世間周全保護,我要義代表掌門人在此多謝了。”
二老板經過這一整夜的靈魄煎熬,才算真正見識了要氏技藝的神鬼莫測,這時候已經是心服口服,見老爺子如此謙恭,趕忙低身作揖笑道,“老爺子過謙了,咱們既是千年盟友,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既然老爺子囑托到我身上,今後馬氓兄弟就是我首要的關注對象,請放心好了。”
老爺子拉著我和要子花深深一揖,“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馬氓兄弟身份特殊,也許今後能助二老板一臂之力也說不定呢。”
“哦——”二老板走上前凝神看了我半晌,遂笑道,“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本領如何,但我會記住你的。”
又從衣兜裏摸出一個寶藍色的景泰藍鋼筆遞給我,“這支筆是我訂做的,世上沒有第二支,你拿著它找警衛局的譚春,自然就能隨時見到我。”
我珍重地藏好鋼筆,和老爺子一起送走了二老板,這才發現外麵已經是天光大亮了,金色的朝陽映著湛藍色的天空,讓人的心情頓時大好。
老爺子看著窗外的美景神情有些恍惚,“真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感受到要嬰的存在,哎——但願如此美景良辰,不是曇花一現哪。”
“不會的,老爺子,我相信馬氓,更相信要嬰,他是不會看錯人的。”要子花拉起老爺子的手,輕輕低語著。
“我也信,”老爺子收斂心神,笑著對我說道,“馬氓兄弟,收拾好心情,跟我回無錫要祠去吧,你可要做好在地獄裏煎熬的精神準備啊,也許半年以後,你就能脫胎換骨,成為要氏家族在世外的一朵奇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