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武關步一營指揮使司
李鬆的頭像落地的蘋果般在地上翻滾著,冒著熱氣的血從身首分開的地方噴湧而出,頃刻間便濺滿了緊閉的堂門。
少狐離:“額,阿光,誰讓你砍他頭的。”
行刑的親兵首領楞在當場:“大人,是您剛才揮了一下手啊。”
少狐離:“靠,你不會順著我的思路往下想嗎,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這個時候上司揮手是要怎麼樣,當然是要把他捆起來,然後狠狠的罵一頓啊。”
眾親兵:“……”。
少狐離抱住頭:“完蛋了,外麵兩千多人都是他的人,這回命都沒了……”
“吱……”大堂的門緩緩打開,少狐離帶著十幾個親兵大步走出。
見少狐離等人出來,早就等在外麵的李鬆的幾個親信軍官都圍了上來:
“大人,為何詢問這麼久?”
“大人,不知李指揮所犯何罪啊?”
“大人,我們要見李指揮!”
“大人……。”
四周的士兵見長官有動作,也都圍了上來,頓時把少狐離和他的十多個親兵圍得同鐵桶一般。
少狐離揉揉眼睛:“誰?哦,你們說要見李指揮使啊?”然後少狐離轉身對一個親兵說:“把李大人給我。”親兵馬上把一個包裹放在少狐離手上。
少狐離清清喉嚨,示意四周安靜,然後大聲詢問道:“兄弟們,你們的軍餉多久沒發了啊?”
剛剛安靜下來的大兵們立刻像炸了營一般:
“大人,我們一營三旗半年沒發軍餉了。”
“我們第一旗四個月沒有軍餉了。”
“天殺的,我們二營一年沒看到銀子了。”
少狐離見奸計得逞繼續高聲問:“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大兵們七嘴八舌,一個大兵大喊:“我們校旗說是朝廷沒錢發。”
大兵們一起鼓噪:“你這個傻瓜,你們校旗騙你呢,朝廷怎麼可能沒錢發”
“錢都讓這些當官的拿回家了”
“狗日的,老子是拿命在換錢啊。”
大兵們越說越激動,有幾個還把刀拔了出來,不懷好意的望著人群前麵的副指揮和校旗們。
正當這些武官瑟瑟發抖時,少狐離不失時機的繼續喊話:“不對吧兄弟們,整營的餉銀啊,是幾個小小的校旗使能吞得下的嗎?”
大兵們刀槍已經都出了鞘一齊問:“那你說,是誰幹的。”
少狐離把包裹打開,取出李鬆的人頭抓住頭發向外展示:“兄弟們,經本將查明,振武衛步一營指揮使李鬆膽大包天,私吞大量軍餉,現今已經正法,追查的軍餉就在後院,眾軍按次序領取……。”
話未落音,大兵們已經爭搶著往後院跑過去,用了不久,前門處就隻剩下了少狐離一行人和李鬆的幾個親信,少狐離突然猛拍自己一下頭然後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哎呦,剛才說錯了,李指揮犯的是縱兵搶糧,哎呦,說錯了……”
直到少狐離等人騎馬遠去,這幾個目瞪口呆的武官才反應過來:“混蛋,被他耍了。”
這時候把後院翻了個底朝天的大兵們提著刀衝了出來:“媽的,後院什麼都沒有……”
盛國內宮養元殿
龍床上的華袍男子一陣劇烈的咳嗽,掩口的手絹上麵已經有了一片殷紅,“皇上……”,身邊的近侍想說什麼,卻被華袍男子揮了揮手阻止:“不用叫禦醫了,你們都下去吧,國師留下。”於是近侍們都退了出去,聖榻前隻留下了一個手持一把拂塵、身著一襲青衫,卻頗有些仙風道骨的白眉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