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未來得及看清的時候,綁在霍小優身後的繩子已然脫落,解決它的隻是一把不算銳利的水果刀。
“你們還愣著幹嘛?”戚明雲惱羞成怒地大喊。
五名黑衣男子紛紛掏出手槍,瞄準袁陵。
槍聲劃破寧靜,卻不是射進袁陵體內,而是射進了那五人的頭顱。
戚明雲怔愣地看向袁陵。
“別看我,這可不是我幹的。”袁陵挑了一下眉,指了指門口。“慕容直,你來太遲了吧?”
而此時,站在門口的慕容直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戚明雲。
袁陵雲淡風輕地補了一句。“老兄,你隨便,別顧及我,她現在已經不是我的雇主了。”
破空的一聲槍響後,戚明雲倒在地上,永遠地不能再醒來了。
慕容直轉向袁陵,以一種斟酌的眼神審視他。“袁陵?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兒?”
袁陵輕輕一笑。“幫你。”
“為什麼?”
“不記得也就算了。”袁陵說完這一句話後,一躍跳出窗外。
慕容直奔到窗前,向下看去,袁陵正背向他揮手作別。遠遠地他說:“提示,1993年,西雅圖,愛威爾孤兒院。”
1993年,西雅圖,愛威爾孤兒院?……是他?
袁陵突然轉身。“猜到了嗎?”他一指遠處,說:“快離開吧,因為我嗅到一股不善的氣味。”
慕容直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蜿蜒的公路盡頭,有一輛汽車飛馳而來,而天空中詭異地出現來成千上萬的飛鳥,如黑雲一般。
天哪!是那小子嗎?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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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蝶靠著冰冷的石壁坐在地上。她偏頭看向躺椅上的黑翼,從這個角度並不能看清他的臉。
“黑翼,我覺得你把我當作不識人間煙火的人來養了。”
沒有反應。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於蝶伸出手扯了一下他的黑色大氅,依然不見他回應她。“拜托,我真的很餓,你能不能起來做點飯給我吃啊?你還不醒啊?我真的會被餓死的。以前你還會在這裏留個活口來做飯,現在一路走過來都不見其他人。喂!我跟你說,我可是不會做飯的,於蝶不會,霍小優也不會,總之,你再不起來做飯,明天你就會見到一具死屍倒在這兒了。天哪,怎麼辦?好餓呀!”她從懷裏掏出丹珠執在手中,對它說:“丹珠,你也很餓是不是?你出去弄些吃的來好不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啦,好!快去吧!不過,一定要快點兒,否則,你以後都沒血可喝了,知道嗎?”
“閉嘴!”
於蝶和丹珠一同看向黑翼。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於蝶對著丹珠微微一笑。“別怕!他就是一紙老虎。走!咱們出去找吃的!”
於蝶站起身來,忽而眼前一黑,險些暈倒。該死!好餓呀!而且,左肩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她舉著火把穿過蜿蜒的洞道走出“蛇穴”。
因為無月,枯木林顯得異常森冷,周遭高高低低的樹木爭先恐後地擺出猙獰的臉孔,似要恫嚇林間所有的生靈。這樣的夜最易讓人產生聯想,於蝶也不例外,她不會忘記三年前那個同樣暗黑的夜裏她有多麼的狼狽和恐慌。她不是神,不是。她也會害怕,也會。她總是期待有人能帶她逃離所有令她感覺到不安的東西,但一直沒有,一直一直,現在依然。
“丹珠,我有些害怕呢!”她對懷裏的丹珠說。
丹珠慵懶地收緊身體,對她的話保持著畜牲該有的無知。
時而聰明,時而蠢笨的家夥!
於蝶抬起頭向四周張望。“丹珠,你說這時候如果出現一隻什麼東西的話,是我吃它,還是它吃我啊?到時候,你這個小東西到底能不能幫得上忙啊?如果是隻老鼠,當然沒問題,你可以解決,而且歸你吃啦;如果是隻狼或是獵狗的話,你能應付得來嗎?黑翼有句話好像說得沒錯耶,你真的是笨笨的呢!嗯,好像說些話就不會像剛剛那麼害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