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口中幹渴不已,我的腦中一片混亂。突然眼前模模糊糊的看見一位農家大嬸打扮的人遞了一杯水給我,當水通過幹涸的嘴巴流進喉嚨裏,我的意識有了些許清明,還聽到外麵的人傳來的嘰嘰喳喳的聲音,“哎,這秀才娘子真可伶,都昏迷三天了吧”“都昏迷這麼久啦,那孩子估計也保不住啦。”“秀才命苦嘍哦,這可是一屍兩命呀。” “也不會吧,大夫不是說醒來了就沒事嗎?”“那也得醒來呀,我看懸哦,都三天啦。”。。。。。
聽著外麵傳來的聲音,我頓時迷惑啦,我姓海名棠,出生官宦之家,父親是南和國一府的巡撫,本應金枝玉葉,過著官宦小姐的生活,然是庶出,嫡母出身高貴,是永和縣主,生母是嫡母身旁的丫鬟,父親畏其權勢,一直不敢納妾,有一次喝醉了酒,與生母有了情,後來有了我,被嫡母發現,嫡母恨我母入骨,對外為表賢惠,升我娘為姨娘,對內就把我和我母親發配到最偏遠的院子居住,每月定時有人送些柴火米麵來,不讓我們餓死,我和生母一直在哪裏住了18年,後來,我年齡越大,生母越著急,一般大戶人家及笄以後就會開始為其議親,17歲左右就會出嫁,父母嬌慣得就留到18歲。可我到了17歲嫡母仍未帶我出去見過客,對我的婚事也沒有提過一句。生母不願我再這麼蹉跎下去了,趁著母親不在家,去找了父親,讓他為我打算。這府裏都是嫡母的人,我和生母的一舉一動都在嫡母的監視之下,母親回來後大發雷霆,打了生母20大板,後火速幫我定了一門親事,是嫁給一位50多歲的皇商做填房,兒子比我還大,孫子都7.8歲啦,生母聽到這消息後,本就一直鬱結在心,又加上受了20大板,每過多久就去啦,我自從生母去後,一直心灰意冷,得過且過,在出嫁前一天,聽到丫鬟們在議論說,那皇商性格暴戾,已經娶過5任老婆啦,除了原配以外,每一任沒有活過三年,聽到這消息後,我本來就對這世界沒什麼留戀啦,出嫁後還可能被這麼糟蹋,心一橫,就在房中懸梁自盡啦!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我是到了陰曹地府嘛,可是外麵那麼吵吵的,又不像呀,還沒等我想明白,一陣無力感襲過來,我又睡了過去,再等我醒來,已是兩天後啦!我打開眼睛,看著頭頂上的葛布帳子,是紅色的,可能是泥土房,看上去,灰撲撲的,又看著身上蓋的棉被,被麵也是大紅色的,我起來看看四周,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張書桌,上麵放著幾本書和一套筆墨紙硯,左邊放著一個衣櫃,衣櫃旁邊擺著一張梳妝台,上麵放著一麵銅鏡,梳妝台上麵依稀還能看見上麵貼著的喜字,我想這應該是某人家剛辦完喜事的新房吧!從窗戶裏麵看過去,外麵是個小院中,用籬笆圍著的,院子左邊有口井,井旁邊有棵有些年頭的桂花樹,樹下是一張用石頭做的桌子,配著四把石凳,院子右邊有幾隻雞,在嘻戲著,看著這,我感到很陌生,這絕不是我生活了17年的地方,雖然嫡母對我一直不聞不問,生活上談不上多好,但也比一般的小戶人家的日子要過得好!但這一切又給我透著一股熟悉感,我突得想起那個夢啦,走到銅鏡前照了下,看到鏡子裏陌生的臉,我想我又活了過來,隻不過是附在了別人的身上。
昨天晚上在睡夢裏,我好像又重活了一輩子一樣,看到一個小女孩從牙牙學話一直到出嫁,再到有孕,夢中的情景那樣
真實,好像是我親身曆練了一樣。而這個女孩的臉和我剛剛在銅鏡裏麵看到的是一模一樣的。更值得驚奇的是這個人不但和我同名同姓,而且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吱呀一聲,我抬起頭來,看到上回醒來喂我喝水的大嬸,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對著這位大嬸叫了一句,王大嬸。我想這是我沒完全的控製住這副身體吧,一係列的變故還沒使我緩過氣啦,這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吧。
隻見這位王大嬸趕忙走進來,扶著我往床上走去,看我在床上躺好後,就叨叨道:“海棠呀,你咋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呀,懷著娃哩,還赤著腳在地上走,這都入秋,要是染上了風寒,這娃娃可怎麼辦哦!你這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孩子想呀。對啦,我熬好了粥,一直在灶上給你熱著,就等你醒來了好喝,你昏迷了好幾天,郎中交待,剛醒來喝些粥是好的。你好好躺著,我給你端去啊!”說完,王大嬸又風風火火的出去啦!
聽著王大嬸的話,我不禁淚流滿麵,除了生母,這世上再也沒有人關心過自己啦,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尋了短見。這個王大嬸隻不過本尊的一個鄰居,都這麼好,那話語中充滿著關心,讓我感覺到這裏不再是雖華麗卻冷漠淒清的巡撫大院啦,這裏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但這裏卻有我所缺少的溫情,讓我覺得活著還是挺好的,而且我既然占了這個身體,就該為了本尊,為了自己,好好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