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桐末早上梳洗完畢,伸了個懶腰,推下了手上的血鐲,深深吸氣,又挽起了銀發。
想到昨天王上和霄太師那一臉竊笑,就不由得生氣。那幫到底是大臣還是狗仔隊八卦團啊,自己剛剛入朝時眾說紛紜,現在好不容易讓他們服服帖帖的了,又開始傳起那種話來。關鍵是,他當事人紫戩華不生氣,那她一個隨從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什麼即使自己是王上也不好管別人的私生活啊,這根本是侵犯我的人權!!!
居然,居然......
傳言自己和紫戩華搞什麼‘禁斷’!!!喂你們的思想已經先進到了這種地步嗎?不是明明前一段時間當事人還是紫戩華和霄遙璿,如今怎麼能夠讓霄遙璿脫離呢?再說她和紫戩華差近三十歲呢,居然......
害得她覺得連國試噩夢組都沒有什麼恐怖的了。
染桐末深呼吸,站在皇庭後院,邁步向內,如今呢,他又來敲詐她讓她當紫清苑的老師?論智謀那個老狐狸勝自己數倍,居然讓她這個“乳臭未幹”的人來教他的兒子,他也倒是真放心。不就是想讓她在紫清苑去茶州時照顧一下,避免不測嗎?
這種事情,隻要是你說上那麼一句,我便會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又何必這樣算計呢?縱使物是人非,可是我依舊是心甘情願地,不是嗎?
染桐末唇間笑意不減,眼中卻捋過一絲無奈,走入花園,意料中看到那個一向清冷的少年正溫柔地對一個小不點說話。紫清苑看到染桐末進來,後脊一涼,僵硬住笑容對劉輝說晚上再來找他。說完,卻看到紫劉輝一臉可憐相,又於心不忍。
染桐末看到紫清苑那一臉左右為難的模樣,不禁眼神柔和了些,這個人無論是身為紫清苑還是茈靜蘭,唯獨隻對兩個人溫柔。“劉輝皇子如果想要留下,也是可以的。”染桐末揮了揮衣袖,身旁的幾個宮女侍衛都撤走了。“真的可以嗎?我可以留下來和清苑皇兄一起學習嗎?”紫劉輝抬起眼睛,充滿期待的眼神閃亮異常。
“恩,可以,如果你兄長同意的話。”染桐末這樣說著,忍住沒有上前掐掐他的包子臉,從身邊拿出了鏡花,橫放立於胸前。“呀,染大人還帶著刀嗎?”紫劉輝看著那把比他還長的巨刀,感慨道。“嗯,是這樣的,其實呢王上說讓我負責二皇子的劍術也可以。”染桐末這樣說著,衝紫清苑鞠了一躬,“如果二皇子看得起我的話。”紫清苑眼睛眯起,他根本沒注意到她從哪裏拿出的那把刀,應該說根本沒見她佩刀才對。“您這話說的,染桐末的劍術被父王譽為‘世間一絕’,我當然願意。”紫清苑說完,起身拔出佩劍。
“清苑王子,算我勸您......”染桐末攬了攬額邊碎發,“如果您想要活得久一點,就一定不能太光芒外露了。”紫清苑一愣,但也隻當這個一向沉穩儒雅的人在做些沒有用的挑釁,右腳退後一步,豎起劍,“論鋒芒外露的話,這世上還有人比得過你染桐末嗎?”
染桐末聽到這暗含譏笑的話語,聳了聳肩,突然左腳一蹬向前,以紫清苑根本看不清的速度繞行到他的身後,拔出鏡花抵在他後胸,看到男孩僵硬了身形,才將刀推入刀鞘,“失禮了。”她說完便轉過身子打算離開,“二皇子今天還是陪陪劉輝皇子吧。”她突然覺得無趣,染桐末沒有回頭,卻還是不得不說了出來,就當是她可憐他,也想要稍微勸勸他。
“我說的話,你不愛聽?染大人,旁人對你的評價,我不信你不知道。”紫清苑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景,卻還是喊了出來,曾經父王身邊陪伴的永遠是宵、茶、宋三位,他們是君臣,卻也是摯友,論才幹論經驗都擺在那裏,紫清苑無從爭辯;而這個不知從何地,從何時認識父王的男子,明明年齡與他相仿,卻有什麼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