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年半後秦訴第一次準備去見何家文。
一個禮拜前秦訴接到何家文的電話,何家文說你好的時候秦訴的心都要跳出來了,這是何家文消失後第一次聯係秦訴,盡管隔了一年半,當秦訴聽到對方輕輕吐出一個喂字的時候還是把秦訴嚇到了。她呆呆的抱著電話,說不出一個字,她隻聽見何家文說:訴訴,你還好嗎?。。。。。後麵的秦訴不大記得了,她一片空白。最後,她隻知道何家文要在周末約她,在天堂電影院門口的小咖啡廳裏,秦訴默然的也就答應了。
是的,何家文要見她。她也是那麼的渴望見到何家文,她想知道她去到了哪裏,去做了什麼。為什麼不告而別,又為什麼突然出現。還有很多,很多很多秦訴無法解釋無法忘懷的事情,她太需要一個交代了。
何家文是秦訴的前男友,何家文大了秦訴10歲。19歲的秦訴遇見了29歲的何家文。那個時候秦訴對何家文充滿了崇拜,一個睿智含蓄剛褪去一層青澀的氣息換上一個成熟內斂的男人。他成功的捕獲了秦訴單純的心。那時候的秦訴是何家文的一個孩子,何家文上班下班,秦訴上學下課,兩個人在偶爾的晚上約會,看電影,壓馬路,秦訴像個孩子一樣的在何家文那裏肆意的放肆。何家文像寵一個女兒一樣把秦訴捧在手心裏。這樣的生活過了半年,半年後的一天何家文消失了,真的就是消失了,他像一根已經深深長在秦訴肉裏的一根刺一樣突然被抽離。那種空洞的痛讓秦訴難過了太久。秦訴想怎麼可以一個人在突然間消失的這麼徹底,明明手機裏還有他前一天發來的信息,打來的電話,手裏甚至還有他的溫度。而在這一秒,她的整個世界裏沒有方式找到何家文了。
在最初的日子裏,秦訴在躲在宿舍裏哭了一個星期後揚言要殺了何家文,但是在殺了何家文之前她一定要知道為什麼,這在她心裏變成了一個她太想解開的迷。直到後來秦訴遇見了袁齊峰。袁齊峰是秦訴的現男友。是秦訴姐姐的同學,一個每天都會開朗的笑眯眯的男生,幹淨而明朗。秦訴覺得她喜歡袁齊峰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好像全世界的花都開在他的眼睛裏。所以秦訴看著這樣美好的眼睛慢慢的忘卻了何家文,有時候秦訴偶然會想起何家文,居然那麼陌生的不切實際,因為她發現其實她根本不了解何家文的一切,何家文的內心,何家文的工作,何家文的朋友圈,何家文的親戚圈,她都一無所知。所以慢慢的秦訴覺得她已經不想知道何家文為什麼離開,或者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愛上她,她都不想知道了,而不是像現在她會天天纏著袁齊峰說大齊你為什麼會愛我,為什麼會喜歡我,為什麼為什麼。。。。直到袁齊峰能給秦訴一個合理的答案為止。
而現在,一年半過去了,就在秦訴以為這個傷口開始不疼不癢的時候何家文又跑了出來,秦訴的傷口開始出奇的疼痛,所有的委屈都彙集在傷口上,每一個毛孔都快要悲鳴的感覺,那種迫切想知道他幹了什麼去了哪裏的心態甚至比之前更加濃烈。
也許人就是這樣,當你開始受傷的時候你會痛會哭啼,但是沒有人給你擁抱,所以你必須學著堅強,你默默的忍著這疼痛後來傷口不流血了,以至於到後來傷口已經不結疤了,你以為傷口好了,但是終於有一天,有一個人開始關切的問你這個傷口的來曆的時候,你所有的回憶甚至比當初的疼痛還要疼痛。
好不容易挨到禮拜天,8月的深圳,熱的出奇。秦訴站在鏡子前化妝,秦訴已經不是那時候可以素麵朝天依然可以嘻嘻哈哈的秦訴了,她開始化妝不再迷戀維尼熊家的衣服了。秦訴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有那麼一刻自己都為自己動情。秦訴已經幻想過很多次可以打車從哪裏走比較近一點到天堂電影院的路口,見到何家文自己該如何吐出第一句話,該故作深沉還是依然我行我素。